京城,皇宫。沈琅看重秦贵妃母子,每日都去探望,薛姝借着给小皇子送东西之由想来分宠,秦贵妃生气,当即闹了起来,沈琅出言安抚,命人遣薛姝回去。
薛姝心高气傲,深以为耻,自己得雨露不少却总怀不上,甚是焦躁。
薛远约薛姝一见,大意是,你跟老子赌气可以理解,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那个狗皇帝阴得很,假意睡你是为了麻痹利用你,他不可能让你怀上的,我们不如合作,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
薛姝如梦初醒,她何等聪慧,真情与假意自能分清,之所以对沈琅有所期待,不过是因为与生俱来的好强与那份被亲人断然舍弃的不甘。既然这条路不通,就做回薛家人。
于是父女冰释前嫌,再次成为一丘之貉。
沈琅身体日渐衰败,咳血不止,无法上朝,薛太后垂帘听政,薛远提议立沈玠为皇太弟以防万一。
朝臣虽觉有异,但沈玠也是皇家血脉,素来温和与人为善,一时没有什么反对声音。
沈玠百般推脱,坚持此事必由沈琅亲自下诏方可。
薛远犯难,沈琅身体虽已极度虚弱,可玉玺从不离身,直接弑君似又不妥,薛姝这药怎么下的?他怎么还不死?
此时顾春芳突然高呼要面见圣上,言圣上半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入膏肓,莫不是被奸人所害?引起多人附和,朝堂上一时间吵吵嚷嚷。
“驾!驾!”燕勇扬着鞭子,后面坐着雪宁,他俩风雨兼程,已经十余日未合眼。
回到雁门,雪宁跑进营帐,颓然坐到沈芷衣床边,愧疚道:“对不起公主,他们不认凤钗只认人,雪宁劝说整整两日他们不为所动,坚持要公主自己前去,可现在根本赶不及了呀。”
沈芷衣闭上眼,长叹一口气,挪到雪宁身前,拍拍她的肩安抚道:“这便是天意,人力不可强求,既如此,沈氏便听天由命吧。”
这四年,她不断被强暴、打胎,身体早就破败不堪,这次怀孕之所以侥幸挺到近八个月,是因为穆勒打算直接杀了她。
救雪宁时动了胎气早产,使她雪上加霜,生产至今一直缠绵床榻,连说话都费力,哪里有那个体力远赴万里?
若不是母后皇兄当初因为私心残害忠良,又何须她做如此牺牲?所谓天作孽尚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正当朝臣争吵不止之时,有人来报,张遮领谢危燕临奉公主殿下还京,所率先头军队已到京城城门之下,公主銮驾尚在途中。
薛太后下令,命三人只身上朝,上缴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