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乐宫请安出来后,陈乾就与王皇后分道二行了。
宫门外,陈乾拉着王皇后的手嘱咐了又嘱咐,“梓潼,你身怀有孕,选秀之事虽由你操办,但你也别累了自己,该交给青荷做的,你就让青荷做去,凡是你也别亲力亲为。”
这话说的,和在长乐宫时太皇太后及太后说的八九不离十。
距离上一次选秀还是先皇在世时,如今已是天嘉五年了,陛下也守完孝三年了,选秀之事也该提起进程了。
陛下后宫妃嫔只有五人,陛下子嗣不丰,而她也已怀孕,是以这次请安,王皇后不仅向太皇太后提了停留各宫娘娘的避子药,也提了选秀之事。
王皇后还未应答,身后的绒玉倒是忍不住笑了。
站在身后的绒玉捂嘴忍不住笑了声,“陛下,您都嘱咐了多少遍了,”
她笑着举起她的双手来,朝着陛下认真的板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数起来,看样子,好似陈乾真的说这句话说了很多遍似的。
数着数着,绒玉发现两手的手指都不够用了,无法绒玉只能放弃了,“您说这话的次数,奴婢这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额”绒玉这话一说,现在想来他似乎还真的说了很多遍。
“绒玉!不得对陛下无礼!”王皇后板着脸,面无表情喊着青荷加以训斥,又屈膝行礼道:“是妾管教不当,还请陛下责罚。”
“奴婢知罪!”
陈乾尴尬的立在皇后身前,眼看王皇后又要蹲身行礼,陈乾身一弯手一抬,连忙阻止了她。
“梓潼这是作甚,”陈乾蹙眉,略微有些不高兴,后又想起她一贯如此,便又舒缓了眉间,叹息了声,
“你也有了身孕,就不要跪来跪去,以后在朕面前不许再行跪礼了!”陈乾眉眼弯笑,如墨的眼眸转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唇笑了下。
只见他抬手勾了下王皇后的鼻子,转身就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上了轿撵,好似后面有什么追着他跑似的。
上了轿撵,内侍听了陛下说了声“去文华殿”后,就响起了尖细的嗓子:“起驾文华殿!”
“恭送,”陛下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陈乾侧头阻止了王皇后的行礼,他佯装生气,冷着脸对王皇后严肃道:“不许行礼,不然有罚!”
“是!妾,”听了这话,王皇后头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倒是先行动了,欲又要对陛下屈膝行礼了,而又行到一半,才想起陛下的话,又站起了起来,回话:“妾遵旨!”
听了王皇后的话,陈乾这才不在冷着脸了。
想着文华殿还有政事,陈乾也不多耽搁,直接吩咐章呈可以走了。
到了文华殿,陈乾还未走进去,就听到里面甚是急切的声音:“陛下怎么还不来”。
陈乾负手笑着走了进去,“何事让阿兄如此急迫?竟都等不到明日了。”
陈乾一走进去就看到安王爷在来回不停的踱步,看样子他是真的有什么急切的事需要面圣了。
不然也不会从文华殿一路追到长乐宫去了,还美名其曰说是“想念皇祖母她老人家了”。
若是真的想,也不见得以前安王爷进宫来请安一回,还天天的往外跑,几日、十几日、几个月、几年都不见得回洛京城一次。
若不是以淑贵太妃身子不适之名义引他回来,洛京城哪里还见得到安王爷的身影。
安王爷的潇洒让陈乾甚是嫉妒,是以这次自安王爷回来后,陈乾就下旨让他陪同燕使玩遍洛京城,正好绊住了他的脚,让他无法离开洛京城。
“陛下,大事!”闻声,安王爷转过身看到了陛下,急得连礼都忘记了,“出人命大事了”
见到陛下一来,安王爷连忙把昨夜在自己府上发生的事长话短说的禀告给陛下。
大致意思就是,昨夜有一群黑衣人夜袭安王府了,而他们要杀的人不是安王爷,而是住在安王府的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