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令人惊悚的场景出现了,那个曹参军左右瞅瞅,没有经过大帅允许,双手依旧托着那个锦筒,擅自就往萧岁寒坐的太师椅走去,步子看上去相当焦虑和急促,恨不能一步就跨到萧岁寒身前。
要知道,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王爷府,规矩森然,没人敢越雷池一步。
大帅不发话,他只能站着。大帅让他离去,他却擅自前行,就已经犯了规矩,触了龙颜。虽然萧岁寒不是当今皇帝,但在幽云十六州他就是皇帝。
“站住!”
一声大喝自太师椅处传来。
声音里隐藏的凛凛威严气息,令曹风海不得不顿住脚。
他本不想停住脚步,但他距离大帅太远,大帅已经起了疑心,如若不停下来,他的心思以及意图昭然若揭,没人看不明白。
曹风海等人站在原地个个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陡然间,又一声如同炸雷的大喝在他们头顶炸响。这一声大喝,惊得他们苶呆呆地发愣。
“来人啊!”
萧岁寒声音一落,威武站在走廊上警戒的那些铁甲军呼啦一下就跑了过来,冲进书房,抽出佩带刀剑就把曹风海等五人围困起来。
当然包括一直站在书房门口没有离开的王子轩。
可能大家都好奇怪,铁甲军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其实在萧岁寒喊出第一声“站住”时,听到声音的铁甲军已经自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站立在书房门口两侧。因为大帅没有发话,没人敢擅自进入书房。
“我早看出来你们五个不是好人,图谋不轨。如今果然被王爷识破了嘴脸,跪下吧,求王爷饶尔等不死!”
王子轩喊着话,把手中刀对准了曹风海的下巴。如果他敢动擅动,刀尖就会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脖颈。
很显然,五名边军并没有被吓破了胆子,惊慌失措,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反而一个个很坦然,很镇静,一副轻松洒然的样子,各自抖落着双手,像是让围住他们的铁甲军看,他们赤手空拳,手中没有兵器。
“大帅,您这是为何?”
曹风海眼睛死死盯着萧岁寒,把原本双手托着的锦筒变成了双手拿着,仿如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把锦筒打开,取出羊皮纸。
萧岁寒慢慢立起身,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曹风海前面。
这个时候,萧云邈也走近父亲。
“曹风海,连我王府护卫都看出来你们图谋不轨了,难道本帅看不出来?”萧岁寒嘿嘿笑了几声,“曹风海,主动招了吧!谁派你们来的?意欲何为啊?”
听到王爷夸赞,王子轩异常兴奋,得意之色立马溢满了面颊,他眼睛放射着耀眼光芒,沾沾自喜道:“那是,在王爷府当差,必须具有火眼金睛的本事,能从好人堆里分辨出好赖人。”
欸嘿嘿,夸你两句,你还真就喘上了!
看来什么人都禁不住夸呀!尤其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
萧家父子还没有表态呢,曹风海倒是先嫌弃上了。
“护卫大哥,就你那个水样,可能听见敌人的马蹄声就会吓得尿了裤子,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曹风海狠狠地噎了护卫一句,把充满了嫌弃和厌恶的目光转向萧岁寒,“大帅,您为何如此对待我们,我们可是边关副帅杨将军派来的人。”
“曹参军,本帅不否认你们的确是军人,是曹承玉身边的人,可能还是他最信任的亲兵,但你们并不是来送边关军情的,就像王府护卫说的那样,你们图谋不轨。”
萧岁寒这么一说,王子轩脸上又荡漾起得意的沾沾自喜的神色。
“大帅,我们不怕死,但您是不是也让我们死个明明白白?”
简简单单一句话,暴露了他们来大帅府的确是图谋不轨,另有目的。
“曹风海,既然连王府护卫都看出来了你们图谋不轨,那就让王府护卫说说吧,也好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
萧岁寒说完,把冷厉的目光瞥向护卫,王子轩听见王爷这么一说,立时傻了眼,紧张和不安起来。
其实王子轩听见王爷大喊“来人啊”,立马就知道他带进来的那五个军人不是好人,便首当其冲进来,就是想在王爷面前表现一下。他指控边军图谋不轨实际上就是随嘴那么一说,他怎么能有那能耐看出来边军谋不轨呢?
可王爷说的话那就如同圣旨,王子轩如果不说出一二,那就是欺君之罪,轻者撵出萧王府,重者送官府治罪,你说这不是他自讨苦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