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你知道我们说什么?”
那个额头突兀的边军眼里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
“当然,你们内心很矛盾,很纠结,知道我说的话是对的,可又觉得对不起曹将军对你们亲如父子的恩情,你们无非就是想了断自己。”
“大帅、二王子,我们犯的是死罪,心知肚明束手就擒也是掉脑袋,与其那样死后让人们骂我们贪生怕死、有辱使命,不如自行了断。”
声音里充满了悲凉,额头突兀的边军说完,扭头对同伴使了一个眼神,举刀就扎向自己的脖颈儿。
“且慢!边军好汉,且慢!”
萧云邈急忙出口制住,连着摆手。
“王子为何要阻拦?”
额头突兀的边军声音里充满了悔恨、自责和愤懑交织的复杂情绪,还似有似无一丝不甘而无奈的情绪混杂在里面。
“大错铸成,无可挽回,只有以死谢罪!”
“既然以死谢罪,为何还心有不甘和无可奈何?”
“我们死不足惜,可曹将军怎么办啊?”
悲愤和惆怅交加的情绪激荡在边军那起伏跌宕的胸膛里。
“边军好汉,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曹将军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帮你们尽量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萧云邈眉梢眼角充满了诚意。
额头突兀的边军看了看左右,然后把头瞥向萧岁寒,又转而落到萧云邈身上:“二王子,既然大帅知道了曹将军的下落,那么这个问题就应该由你父王来回答。”
“什么!父亲知晓曹将军下落?那他为何佯装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恍惚间,一切都乱套了。”
萧云邈眼神怔怔地望向自己的父王,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放肆!”正襟危坐的萧岁寒根本就不瞅自己的儿子,而是把目光瞟向四周严阵以待、剑拔弩张的铁甲军,挥手指着,“拿下他们!”
而后,他则像没事人似的,眼睛瞟向那些被砸碎的家具和物品,仿佛曹将军失踪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漠不关心。
此时,萧云邈的思绪如同绞缠在一起的乱麻,一时间根本理不出头绪,父王怎么对曹将军失踪如此无视呢?
“且慢!”
萧云邈再次出手阻拦住要冲锋的铁甲军。
他深知,彼此一交手,必有伤亡。边军已是瓮中之鳖,被擒住只在一瞬间,但在他们被擒住之前,铁甲军必有死伤。
全体铁甲军把目光投向萧岁寒,目光透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神色。
“你们父子两人下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命令,我们夹在中间到底该听谁的啊?”
突然,他们看到萧王爷眼里射出一道阴冷而凌厉的光,立时明白了该怎么办。
就在铁甲军挥舞着手中刀剑欲往上时,忽见眼前一个人影那么一闪,仿佛一阵风吹过,他们觉得似乎看见王子身体倒映在墙上的影子移动了一下。
接着,三个边军那边连连发出几声怪叫。
再转眼看去,铁甲军心里乐了,不用再打了,边军手中的三把匕首已经到了二王子手里,就在边军纳闷手中匕首是怎么被夺下时,呼啦,铁甲军围了上来,十余把刀剑对准了他们满是伤痕的身体……
“拖出去,杀了他们,斩下他们的人头挂在城门口示众,张贴告示,以儆效尤。”
萧岁寒寒冰般的眼眸里的黑色眼瞳,就像融化的黑曜石一般,发出瘆人的光芒,却不带丝毫情感。
“不,等等!”萧云邈陡地喊道。
凄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像是急火攻心。
每两个铁甲军架着一个边军,站在书房门口,回头看着萧岁寒,眼神冷漠,似乎在等待下达更改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