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仲贺衣冠整齐,可他却未着寸缕。
谈宴不免羞赧,想要挣脱钱仲贺的束缚,道:“等一下,我把花瓣拿掉。”
“不用。”钱仲贺温声安抚,兀自俯下身去,单膝半跪在谈宴面前。
钱仲贺蹲下去了良久,却仍旧未起身。
一旁支架被一只细长白皙的手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微凸,谈宴眼前白花花斑斓一片,他感觉自己坠进一片迷情的花海,遍地是火红的玫瑰,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他心里的那道皎洁清冷的月亮,此时帮他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谈宴眼尾含着一抹情,张着口大喘气,薄薄的胸膛上下起伏,等到快意翻涌流走后,他才来得及去寻钱仲贺:“漱……漱口。”
钱仲贺用冷水冲了一下,薄唇因刚刚的动作变得红润,俊朗的脸颊藏着薄红,唇瓣碰了碰谈宴的鼻尖,却被谈宴捉住唇瓣用力地吮吸了一下。
钱仲贺反客为主,捧着谈宴的后脑勺深吻下去,直到谈宴气喘吁吁,才舍不得放开。
谈宴红着脸道:“用不用……我也那样帮你?”
“不用。”钱仲贺哑声道:“你转过去。”
谈宴听话地转过去,细细地感受每一寸,钱仲贺铁一般的双臂箍着他,他的手撑在钱仲贺的手臂上,如果没有钱仲贺的扶持,此时的他一定化入海里了。
钱仲贺如铁匠打铁一般认真细致,一会儿疾风骤雨,一会儿温水煮蛙。
海面上的船只总是受风浪影响,船舱时时颠簸摇晃,钱仲贺也跟着摇晃,绵密的骇浪像是给娇贵的花增添一轮鞭笞。
谈宴坚信明天醒来又要再添新痕了。
最后钱仲贺把谈宴抱出浴室,钱仲贺一走一动,谈宴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挠出几道红痕,可对于钱仲贺来说却无异于小猫挠人。
他任由谈宴做小动作,半点不停。
谈宴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身为男人,钱仲贺的精力能够如此旺盛。
直到后半夜月亮从云层后露出半边脸,船舱内的运动才终于告一段落。
第二天早上,谈宴是被海上的阳光晒醒的,从床上坐起身,身边已空无一人,钱仲贺已经出去了。
谈宴穿好衣服走出去,在船外甲板上发现钱仲贺。
钱仲贺正戴着墨镜眺望远方,手边放着一杯低度烧酒,看起来神清气爽。
谈宴绕到钱仲贺身前,屈指敲了敲钱仲贺的膝盖,佯装生气道:“你倒是会享受。”
墨镜下的眼眸在看到谈宴后变得愈加柔和,钱仲贺抬指轻曲,一旁的帮佣便识趣地去准备餐食,他将谈宴抱坐在腿上,把墨镜取下戴在谈宴脸上,凑过去在昨晚留下痕迹的脖颈上又落一吻,道:“谈先生明鉴,我在等你。”
谈宴换了个姿势,面对面跨坐在钱仲贺腿上,抬腿间不经意拉扯到那一处,疼地他蹙了蹙眉头,忍下去,隔着墨镜看钱仲贺:“你早上看到海上日出了吗?”
钱仲贺扶着谈宴的腰,忍笑道:“看到了。”
谈宴郁闷道:“那也不叫我起床看。”
“不舍得叫醒你。”钱仲贺眉眼认真道,“我觉得日出和日落没什么区别,我们晚上看日落也一样。”
谈宴懒懒地趴在钱仲贺的肩头上,墨镜都蹭掉一半,虚虚地挂在脸上:“那怎么可能一样呢?”
钱仲贺轻轻拍了拍谈宴的脊背,“那明天早上喊你起床看日出,或者后天,我们还可以在海上待好几天,有机会看到。”
谈宴随意点了点头,他也并不是对看日出有执念,只是想找个话题逗逗钱仲贺,这时帮佣拿来了餐食和水果,钱仲贺便像喂仓鼠般喂谈宴。
谈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掉他递来的食物,眼睛盯着深蓝色海平面。
吃掉一块三文鱼,谈宴咽下后才开口问道:“我们有机会看到鲸鱼吗?”
钱仲贺又叉起一片紫甘蓝,上面抹着沙拉酱,递到谈宴唇边。
看着谈宴乖乖吃下去,钱仲贺才勾着唇角,道:“你想看,我自然有办法让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