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我在意。”
景珣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再次坚定的重复。
庾昭月一时无言,反手扣紧他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
景珣展开手指,任她把玩:“而且,我还想亲自登门迎亲。”
她倏然抬头。
按礼制,储君成婚,由礼部尚书登门迎亲,景珣只需在东宫门口等她。
景珣见她想到此节,唇角露出愉悦的笑容。
如今长安人尽皆知,是他命好才能娶到她,自然必须亲自登门迎亲。
他幽邃的凤眸,流动着潺潺情意。
庾昭月只觉心尖涌入甘泉,丝丝缕缕的甜意,在五脏六腑间流动。
她咽了咽喉咙,握紧他的双手,认真回道:“玄度,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像我阿娘对我阿爷那样。”
景珣不由笑出声,见她鼓着眼瞪过来,旋即郑重点头:“好,来日方长,我们一起同姨母他们学习。”
学习做一对恩爱夫妻,白首不相离。
庾昭月闭目晃悠他的手,下巴微微昂着,樱桃小口发出一声喟叹。
时光似乎在一瞬间被拉长,温暖的冬阳洒在她小脸上,如玉的雪肤泛着浅浅金芒。
景珣漆黑的瞳仁,一点点变得炽热。
他们,终于要成婚了。
昭昭,吾妻。
庾昭月若有所觉的睁开眼:“玄……”
他再也克制不住汹涌的心绪,薄唇用力覆了上去,吞下她脆甜的话语。
……
时光飞逝,冬去春来,转眼到了二月二十三日。
这三个月里,发生很多事。
冬月底,庾婉月乍闻庾昭月要嫁进东宫,惶惶不可终日,患上了失魂症,被庾望连夜送回颍川祖地,请族老们严加看管。
腊月里,庾昭月搬回宋国公府待嫁。
太夫人终于知晓娘家爵位尽失,气血攻心厥了过去,清醒后又得知庾昭月要成为储妃,惊惧之下吐血晕厥。
庾绍立即入宫请太医,如今她日日扎金针续命,庾望和儿女们日夜在她床前侍疾,生怕她在大婚前殁了。
转年正月,景遇和景镛带着礼部官员登门下聘,尚服局送来了储妃的凤冠朝服,皇太后遣女官前来教导礼仪。
二月春闱,谢诚拔得头筹,是大胤开国以来年纪最小的文状元,被圣人直接授官中书省主事,官衔从八品,穿上了青色官袍。
袁承高中进士,本来应参加吏部铨选,合格后才能获得官职,但圣人见他秉性纯善,到底惦念了几分旧情,授予他弘文馆校书郎一职,官衔从九品。
庾骁在武试中一骑绝尘,被圣人授官金吾卫右司戈,官衔从八品。
庾昭月倚在窗边小案,托腮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想到明日大婚,心情很是复杂。
既觉期待,又感忐忑。
这时候,珠帘响动,崔氏捧着一个古朴的锦盒进来。
“阿娘,您怎么来了?”
庾昭月的好奇,很快得到解惑,锦盒内装着一本厚厚的秘戏图,还有一套可以活动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