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海岸的路，卡塞尔看着立在苏沐青肩头，纹丝不动的黑凤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伙计，你是怎么把蝴蝶训练的这么乖巧的？”

蝴蝶是昆虫，只有本能，没有智商，无法被驯服。

不是没有人把蝴蝶当宠物，但其实和花草没有区别。

苏沐青肩头的这只蝴蝶，明显与那些“没脑子”的昆虫不同。

它就像是鸟儿一样！

“它不是黑凤蝶，而是地狱蝶。”

苏沐青云淡风轻的道，“地狱蝶是一种变种蝴蝶，比一般的昆虫聪明很多。”

“真是不可思议！”

卡塞尔眨眨眼睛，兴致更加高涨，“这种蝴蝶在哪里能买到？我想亚历克西斯一定会很喜欢……”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亚历克西斯是我的女儿，很可爱。”

苏沐青笑了笑：“地狱蝶是很稀有的品种，存世数量十分稀少，无论在哪里都买不到。”

他们跟着猫尸的指引，一路找到斯塔滕岛。

但是，附身在人体内的恶魔，在没有显露行迹之前，就算是康斯坦丁，也不知道到底在谁的身。

于是，苏沐青放出了地狱蝶。

地狱蝶最擅长追踪灵魂的气息，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恶魔的附体。

这样有实用性的小东西，苏沐青自然不会给别人。

相比于不着调的卡塞尔，贝克特明显专业多了，虽然也对那蝴蝶很好奇，但并没有打算问不相关的话题，当三人顺着酒馆旁的石子路，走到灯光晦暗的海边环岛路，贝克特立刻打断卡塞尔即将出口的废话，询问道：“探员，现在可以说了吧？”

康斯坦丁站定，看着她，眼神微眯：“在说三件凶杀案的关联之前，我要先说下另一件关联的事……最近在纽约的许多猫都离奇死亡，不论是家养的宠物猫，还是在大街流浪的野猫。”

卡塞尔眼睛一亮：“我也从报纸看到了这个新闻，据兽医认为是同某种病毒有关……”

他的话未说完，就在贝克特凌厉的目光中讪讪闭嘴了。

贝克特用眼神封住了拍档的嘴巴，转向康斯坦丁，有些不客气的说：“这位探员，你可不要告诉我那些感染病毒的猫，和那三起凶杀案有关系！”

作为纽约警局的资深探长，她每天的工作忙的要死，可没有心情听别人胡扯，尤其还是听FBI的人胡扯。

康斯坦丁耸耸肩，道：“我帮你们复习一个历史事件……在1730年的巴黎发生了屠猫事件，每天忍饥挨饿的仆人，照顾饲养主人家里养尊处优的猫，当这种人不如猫的心态在脑海中炸开，这些愤怒的仆人就开始屠杀巴黎所有的猫，估计杀死了数以千计的猫，一些历史学家和理论家认为这是吞噬法兰西几十年战争的开端。”

卡塞尔兴冲冲的说：“我听说过这件事……”

贝克特一瞪他：“卡塞尔！”

“……”

卡塞尔无趣的瘪了瘪嘴，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探员，请继续！”贝克特的眼神中带着讥诮与愤怒，手一挥说，“我很想知道，1730年发生的屠猫事件，为什么会和21世纪的凶杀案有关。”

康斯坦丁平静地继续：“关于那场屠猫事件，我知道另一个版本的故事……被屠杀的猫实际是作为一种祭品，只是这场屠杀猫的罪名，被当时处于幕后的女巫们，嫁祸给了那些仆人身。”

“女巫？”

贝克特的讥嘲几乎不再掩饰，“先生，你在开玩笑吗？”

卡塞尔古怪的看了搭档一眼，贝克特的确是个冷艳女警，但她本身是个很温柔的人，就算被FBI的探员欺骗，也不至于如此愤怒吧？

康斯坦丁的表情毫无波澜：“以数以千计的猫作为祭品，是流传在苏格兰地区的一种黑魔法，老苏格兰人称之为‘泰享恩’，目的是为了沟通地狱，然后召唤出索尼隆。”

“索尼隆？”

卡塞尔再次忍不住插嘴，饶有兴致的道，“传说中能诱惑人产生嫉妒、仇恨、愤怒情绪的座天使四王子？”

“不错。”康斯坦丁看了他一眼，“1730年，英格兰的女巫们以黑魔法召唤索尼隆，把嫉妒、仇恨、惩罚在人间传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有几十年，最终导致了巴黎的大革\/命。”

卡塞尔拊掌笑道：“这个说法倒是很有趣，可以借鉴到里！”

“卡塞尔，闭嘴！”

贝克特脸色铁青，冲着卡塞尔怒喝一声，随即转向康斯坦丁，厉声道，“两位先生，你们费尽心思把我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那个叫什么索尼隆的家伙，被召唤到了纽约，名为仇恨的病毒感染了这座城市，然后那些看似无害的家伙，才会对无辜者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