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达马上打蛇随棍上,把宋圆圆的情况跟张婆子说了一遍。
又道:“您有您的坚持,可稚子无辜,康哥就那么两个孩子,您就当是可怜可怜孩子。”
张婆子把筷子放到桌子上,“要我去可以,宋家我是绝对不会进的。另外这坛子酒我收了,你还得再付一贯钱。办不到你就打哪来的回哪去。”
这老婆子真是敢开口!
他爹那坛子酒虽然不是什么佳酿,可也是花了姐夫两贯钱,又放了快五年。
张婆子居然还要一贯钱,分明就是为难人嘛!
这一贯钱,突然的让赵启达去哪里凑?宋婶现在是绝计不会,也不能拿出这贯钱的。
说白了,张婆子还是不想去宋家。
“宋家昨天遭了贼,拿不出这个钱。”
“哦?是宋妮让你来找我的啊。”
“不是不是。是我娘让我来找您!可是这一贯太多了,我真的拿不出来。”赵启达哭丧着脸。
张婆子跷起二郎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也没说不能还价啊。”
“真的啊!”
赵启达喜出望外,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十,十个铜板行不行?”
“你说多少?”
张婆子望过来,眼神凌厉。
赵启达快哭了。
“婆婆,我钱都给我媳妇了,真的没钱啊。就十八,不,二十,就二十文行不行?”
“小老幺,你成婚多久了?”
张婆子突然发问。
赵启达被这突然一问搞得有点懵,但还是马上回答:“二十五天。”
“哟,果然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这一日一日数着呢!”
张婆子的话,让赵启达颇为不好意思。
“你看,你成婚我也没去随个礼,既然你诚心来促成我去宋家这个事,我就当是给你小辈一个面子。”
张婆子突然停下来,眯着眼睛,掐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
“这样,”张婆子睁开眼,“我不多要,就给我二十三文,这趟我就看你的面上跑了。”
赵启达脸上精彩纷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万分不舍地,从媳妇给他缝制的新荷包里倒出一把铜钱,捡起来一个装到荷包里,剩下的递给张婆子。
张婆子也不客气,直接一把抓了过来。
“到底是年轻好啊,这身上的钱只怕是你们家男人里最多的了。”
“那还不是全都给您了,”赵启达有些恹恹的。
“所以刚才您算那一遭是在算我身上有多少钱吗?”
张婆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喝着,掩下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咳咳”张婆子咳嗽两声,故作高深道:“可惜了,还是少算了一枚。”
“您真的能算出来?这也太神了吧!”
赵启达都震惊了,看来张婆子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行了,我收拾下家伙什,咱们这就出发。一天天的,重阳节都不让我老婆子消停。”
张婆子嘟嘟囔囔进屋收拾。
已经初九了吗?那村里今天有得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