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黄昏,就连中午毒辣无比的太阳都温柔了许多。躲避了一上午的毒日蜗居在各个清凉角落里的男男女女,此时终于不用鼓足勇气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在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上闲逛了。
“可是,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医吧,让我试一下。”三狗子继续不死心地对着睡在病榻里,已经连睁开眼这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无比费劲的富贵人家的老爷道。
“一滴浑浊的眼泪从富贵人家的老爷布满皱纹的眼角间滑落下来。”
富贵人家的老爷的嘴巴像中风一样微微地蠕动着,但是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他微微闭上的眼睛没有睁开,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没有开口说不,也没有开口说可以。事实上富贵人家的老爷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整个偌大的富贵人家,如今却没有了一个可以当家做主的人。最后在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一个头发花白,老眼昏花的老妇人从幽深的后院里,拄着一个原木色的拐杖,一步步颤颤巍巍地走进富贵人家的老爷的病房里,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
在场的下人和三狗子仔细反复地听了好多遍,才终于听清楚了走起路来像秋天冷冽风里的树叶一样,瑟瑟颤抖个不停的老婆婆,才终于听清楚了老婆婆模糊的如同睡梦中的呓语一样的话语的含义。她的意思是,同意让三狗子替病入膏肓的富贵人家唯一的少爷医治身体上的顽疾。
步履蹒跚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是富贵人家资历最老的人。她虽然和富贵人家的少爷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是她是富贵人家老爷的奶娘,曾经在富贵人家的老爷很落魄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曾经不离不弃地拉扯他长大。
富贵人家的老爷在经过数十年的摸爬滚打以后,终于东山再起,重新建立了他们家族的辉煌。富贵人家的老爷发达以后,始终不忘奶娘对他的养育之恩,和在他最落魄最艰难的时候,对他不离不弃的恩情。
所以当他的唯一的一个儿子懂事以后,富贵人家的老爷就正式让他的儿子认老婆婆为祖母,并且公开昭告府上的所有佣人,一定要尊重老婆婆,绝对不能做出违逆她意思的事情来。如果一有这件事情发生,一经发现,立即辞退。
所以在整个富贵人家,虽然老婆婆已经是一个年入古稀,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走起路来慢吞吞像个蜗牛在爬一样的老人了,但是她说的话在整个富贵人家的府上,拥有着绝对的分量。有的时候,就算是富贵人家的老爷,也会对老婆婆的话唯命是从的。
在德高望重的老婆婆的授意之下,三狗子把所有的人支出了富贵人家唯一公子的房间,口口声声要用一种极其隐秘的方法为富贵人家的少爷医治身上的顽疾,其他人等一律不能在场,否则即使是用了自己最神秘最高深的医治手段,也无法医治好富贵人家少爷身上的顽疾。
三狗子使用的确实是一种不能为外人道的医治方法,结果富贵人家的少爷在经过三狗子将近六个小时的医治之后,第二天竟然奇迹般地睁开眼睛,苍白的额头上的虚汗也不流了,而且还让下人给他准备了一晚粥,因为他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