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4章 叶止止登机去美利坚(1 / 2)始于民国三十四年的邂逅首页

伍元庆仓皇地看了一眼姜公子,似乎自己正赤身裸体地面对着他,所有的缺陷都被对方一览无余。

“姜公子——”伍元庆毕竟是一个经历过风起浪涌的老泥鳅,内心狐疑着,凌乱着,可是他的脸色却表现着一股宁静。

“伍主席,怎么?你也有急事?”姜公子看了一眼伍元庆,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沙发,“这可有点不像平时的你哟。”

伍元庆露了狐狸似的一笑,虽然有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假,但很多时候却并不会引起人的反感。

伍元庆在姜公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事是有的,但再大的事,又怎抵得上我来拜访你呢!”

姜公子只是轻轻地嘿一声,望着伍元庆,沉默两秒钟,这才缓缓地说道:“这次组建矿产资源联合开发公司,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

听到姜公子如此说,伍元庆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并且,他为之失落的心也得到了小小的情感慰藉。他轻微地扭动了一下屁股,使自己的坐势变得更舒服些,目光深处也闪出一丝柔和,认真地看着姜公子。

“而且,你来撑头,我也放心。”姜公子又立马抛出一个疑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又没让你来撑头,而是让季沫来撑头吗?”

“公子,这里面一定是有你的战略考量。”伍元庆故作深思状,“我的眼睛以前只盯着这江北省的一亩三分地,想着如何发展它;没能站到全国这个大局上看过问题,想过问题,所以,我的眼界太多局限。但我认为,你的想法绝对是正确的,比我们看得更远,想得更周到。”

“你能这样想问题,看问题,我很欣慰。”姜公子面露笑容,也不再绕弯,直接说道,“之所以最终没让你来负责组建这个事,毕竟你是省主席嘛,整个省的事你都得操心,事多事杂,怕累坏你;再者说,组建公司这种事让你亲自操心,那未免是杀鸡用了牛刀。”姜公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伍元庆,“还有,我也有私心——”姜公子停顿下话,望着伍元庆。

伍元庆一脸忠诚地看着姜公子,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待姜公子的训斥与教导。

“这里面的利益太大,我可不想你因为这件事遭到别人的攻击。”姜公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伍元庆,语气似乎是一个长辈在对小辈进行言语关怀,“季沫虽然牵头弄这个事,他不仅要对我负责,也要对你这个省主席负责的。”

“季沫只需要对你负责就行。”伍元庆表态道,“我也需要对你负责的。”

“嗯。”姜公子抬了一下手,然后接着说,“季沫如果出了成绩,那还不是在你的领导下出了成绩,那成绩最终是可以算在你的头上;如果一旦搞砸,他是直接负责这个事的吗?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伍元庆一下子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谢谢姜公子栽培。”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那凭空掉在你身边的甜饼,你永远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馅?

天色微亮,季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身上盖着一个薄毯。他坐起来,发现云裳正在那厨房里轻手轻脚地忙活着。

季沫下了地,去了盥洗池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走到云裳身边,“这么早?”

云裳看着季沫,那种对他的温柔与微笑,仿佛早已刻在她的骨子里,“你醒了。昨夜看你睡着了,不忍心叫你,就让你在沙发将就了一夜。怎么样?休息得好吗?”

“很好。”季沫感慨地说,“似乎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放松了。”

季沫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云裳,“谢谢你。”

云裳幸福地拥抱住季沫的腰,软语道,“早餐好了。”

季沫看着云裳那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睛,仿佛这双眼睛可以帮他过滤这个世界带给他的内心的浮躁,让他的内心变得澄清。

季沫离开云裳宿舍的时候,云裳陪着他,一直走到校门。

“回去吧?”季沫笑着,他感觉,经过这一夜的休息,自己似乎变得可以轻装上阵了,心境也好了很多很多,“你送我一程,我还得回送你一程。”

云裳笑了,她立在原地,“再见。”

季沫向她摆摆手,她也抬起手向他轻轻地摆了摆。

总有一个地方,值得人期待;总有一个人,给了你在黑夜中前进的力量。不然,这个世界,你连自己活着的力量与方向都会莫名其妙地缺失,因为,有太多的陷阱,有太多的虚情假意,有太多的暗渡陈仓,在某个地方,某个角落候着你。

伍元庆决定向季沫示示好,至少,他要让季沫觉得在这段时间里,他是信任季沫的,也是非常支持季沫的。他让秘书观察到季沫,一旦季沫来省政府,就立刻请到他办公室里。

秘书自然是唯他命令是尊,只要一有空,就会去看看季沫的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人。当季沫第一时间出现在省政府办公大楼,秘书就第一时间敲开了他的门,“季特助,伍主席请您过去一下。”

“好的。”季沫看了一眼秘书,向对方展露出外交式的微笑,“我这就过去。”

待秘书离开后,他沏了一杯茶,喝了几口,这才不急不躁地向伍元庆的办公室走去。

季沫很清楚,一只狗一旦不向你吠叫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它把你当成好人了,有可能是它准备瞅时机狠狠地扑向你,也有可能是它以为你手里有它要吃的屎。

“季军长,你来了。”伍元庆一脸的热情,可是他依然端坐在自己的厚实的椅子上,“快坐快坐。”他又向秘书吩咐道,“去给季军长沏杯茶来。”

“不用客气的。”季沫在伍元庆大桌前的一个独立沙发上坐下来,“伍主席,你叫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是。”

“没什么事,就是请你过来坐坐,聊聊。”季沫发现今天的伍元庆似乎讨了一房小娇妻似的,满脸带着一股春风,那眼睛也似乎有着一股春潮溢出,“这不,姜公子委你重任,这是个利国利民的大事,我作为一省主席,也作为你此次组建任务的领导之一,今天请你来呢,一是给你鼓鼓气,你放开手脚干,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二呢,也是要告诉你,我会全方位支持你,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给你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支持。”

“谢谢伍主席。”季沫回之一微笑,可已从对方的话里话外听出,对方这是宣示主权,同时也在变相地告诉他,虽然他是组建公司的撑头人,但他还得向对方负责。

权力绝对是个好东西,只要它在你的手中,你会发现世界无比温柔;权力也相当有魔力,一旦沾染过它,便似乎对它欲罢无能。

季沫对伍元庆的话,虽然知道深层次的含义,但他却假装只理解其表层意象,并表现出对对方的刻意奉迎。人呀,一旦太过认真,别想在事业有所成就,也别想在人际上左右周旋。

当季沫离开伍元庆的办公室后,那些伍元庆的话也随着那扇门一道给关在无关痛痒的世界之外。

季沫也掂量过组织公司这事可能带给自己的各种可能,好的,坏的,他都思量了一番。他很清楚,一个人如果顾忌地太多,那么,他的拘绊也就格外地多,内心承受地也就异常地沉重。

季沫想,自己怎么喜欢就怎么干,如何利益化最大自己就怎么干——

与其活在别人的期待中,活在别人预设的套路里,不如,索性活在自己的自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