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插在腰间的竹笛拿起来。
“你们有什么想听的吗?”
辞镜对此不感兴趣,也是一窍不通,便无所谓。
离音歌和辞镜碰了个杯,听闻转头看向傅玄,目光中带点恍惚,“会广陵散吗?”
见傅玄点头,离音歌便笑着:“那我去把琴拿来,你我二人合奏一曲如何?”
傅玄当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离音歌从房门里走出来,下了石阶,在落满梨花瓣的矮廊上盘腿而坐,把古琴请放在腿上,指腹细细摩挲琴弦,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虽是命苦之人,从小被断定是个煞星,但人生能得两三知已,闲云野鹤游山水,开怀畅饮谈理想,离音歌觉得非常满足,可惜……
可惜她还是争不过命运,到底是薄命之人,不得命运垂怜。
也不知她死之后身在其他国家的几个人怎么样了。
“音歌?”
傅玄见离音歌怔怔出神,唤了几声没有反应,便走上台阶,靠近之后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离音歌回过神来,目光凝聚在傅玄的脸上,背后是棵棵梨花树在摇曳,散落的花瓣像是香甜的糖果,带着淡淡幽香。
“没事吧?”
傅玄的脸上是担心的神色,离音歌摇摇头没有说话,或许是喝了点酒,此刻她的情绪有些飘忽,“没事。我们开始吧。”
傅玄站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颔首之后拿起竹笛放到嘴边。
广陵散是少有的戈矛杀伐之曲,曲调激昂,一转又如泣如诉,每段鲜活的情绪在弹奏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离音歌一开始还担心傅玄和自己的演奏是否融洽,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她望向傅玄,却见傅玄好像一直都在看着她,目光相撞,傅玄没有回避,只是淡淡一笑,眼神清朗透彻。
离音歌莫名懂了傅玄的意思,无需多言,他们之间自然而然就明白对方的想法。
回以一个同样的笑颜,离音歌低头沉浸在琴音之中。
一曲终了。
辞镜倒是自顾自的喝空了好几筒酒。
现在脑袋变得昏昏沉沉,视线飘忽,聚不到一处。
他走向前,步伐也摇摆不定。
傅玄连忙把竹笛插在腰间,几步上前扶住辞镜的手臂。
勉强稳住辞镜左摇右晃的身体后,却不料辞镜甩开他的手,拿在手中的酒筒超天上的月亮遥遥一碰,“干了!”随后,仰头一口闷。
离音歌见此无奈一笑,放下古琴后走近辞镜,“你喝醉了,赶紧坐下来,小心别摔跤。”
“我没有喝醉!”辞镜强调,“我知道我是在和月亮干杯!”
辞镜快走几步,抓住离音歌的衣袖,指着圆圆的月亮说:“和月亮干杯多浪漫啊!不是有一首诗叫‘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嘛!在那边他们一定也在和月亮干杯!就是和我们干杯!”
离音歌也伸手扶住辞镜的手臂,配合着连连点头,“你说的挺对,是要和月亮干杯,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