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大感奇怪,这四人年纪不过二旬上下,但似乎都有十几年的江湖阅历,那岂不是在娘胎便在这江湖上闯荡了?
杭古与三人相视一笑,说道:“韩前辈有所不知,我们都是神月宗的侍卷弟子。”
“侍卷弟子?什么侍卷弟子。”韩平喝了口酒,放下酒壶,又抓起馒头啃起,不解问道。马梓珍顺势拿起刚被放下的酒壶,正要喝。韩平一伸右手,夺下酒壶,塞给他神月宗的水葫芦。
马梓珍憨笑两声,也不夺回酒壶,就喝了两口水葫芦中的水,一砸吧嘴,道:“侍卷弟子就是看管卷宗、秘籍的弟子啊。历来的宗主呢,都是从我们这小小侍卷弟子做起的呢。”言语中透露出点骄傲。
刘义守紧接道:“我们神月宗,创派伊始便有一条铁律:宗中凡出行离开千竹林者,归来时需详细写下一路上的见闻所知,,交由我们侍卷弟子入案记载保存,连宗主也不例外。我们几人又爱时常翻阅派中前人们的见闻卷宗,故能得知许多的江湖事。”
杭古用左手摸摸刘义守的头,结果被刘义守无情打掉,显然刘义守并不是很喜欢有人摸他的脑袋。杭古并不恼,对韩平说道:“我们四人中,就刘师弟的记性最好,过目不忘。”
“你的左手!”韩平惊叫道。抓起杭古的左手,端详起来。
杭古左手通红,犹像之前韩平走火入魔时的那般赤红。杭古此刻左手已不觉什么异样,对韩平说道:“我为带前辈来这,不慎沾染那诡异的血水,我已经用溪水冲刷过了,没什么大碍。”
“并无大碍?哼哼,你怕是没领略过欺天魔血的威力。”说完,韩平拿起酒壶,将酒壶中的酒倒在杭古的左手上。杭古顿时感觉有真气从左手窜向体内,并在五脏六腑间乱撞胡闯,胸口似要炸裂开来,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韩平见他大叫,立即右手伸出与他左手相贴。其余三人,盯着这两人,生怕再有什么意外,但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杭古左手的红痕像活了一般,在杭古的体表乱飘:时而飘到额头脖颈,时而跑到小腿脚掌。韩平双鼻、方口喷出真气,这显然是在急运内功。见那红痕被迫慢慢向韩平的右掌移去,似乎韩平的右掌有无穷的吸力。就当红痕即将越过手掌的合缝,移至韩平那时,骤然的四分五裂,变成了不计其数的红线,在杭古身上乱蹿。
韩平“哎呀”一声,急道:“给他灌酒!”乐逍遥听罢不容迟疑,撬开杭古的嘴,便将酒灌了进去。韩平闭眼,闷哼一声,那无数红线飞一般越过手掌合缝,跑到了韩平身上不见踪迹。韩平见红线全部过来,登时撤手,将内力打在小溪中,小溪登时又沸腾起来。
一会后,篝火中的枯柴发出“劈啪”的爆裂声,小溪水声又恢复潺潺,草野虫鸣声不绝。乐逍遥悄悄为篝火添柴,轻声问道:“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平调神运气一个周天,睁眼道:“修炼<赤鳞气诀>的人,一旦走火入魔,就会被赤鳞反噬,此时我所杀的人流出的鲜血,会被修炼者的内力催生成欺天魔血。魔血会因赤鳞的感应,尽数渗进修炼者的体内。如果没有修炼<赤鳞气诀>,却有魔血在体内的话,七日之后,魔血被身体消融,轻则武功尽失、精神失常;重则活血窒滞,绝气而亡。”
“好在前辈发现的早。现在杭师兄应该无事了吧?”乐逍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