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爷孙两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青年道士再次冲进屋内,再次仔仔细细打量起了房屋的每一个角落。
他靠近放椅子的角落,伸出手指,摸了摸椅背。
果不其然,那一团褐色的污渍,就是血迹。
他将手指上沾着的血迹在这爷孙两面前晃了晃,阴测测地看着他们,道:“事到如今,你们还要装傻吗?这是谁的血?翻遍了整个屋子都不见人,你们到底把人藏哪去了!”
那姑娘吓得浑身发抖,她拼命摇头,嘴里不停念叨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青年道士没有说话,只是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咚——
他们拉过那老人家,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肚子上。
老人家哪里禁得住这一拳,当下两眼一黑,方才吃过的大饼也被打得吐了出来!
其余人又一脚将那老人家踹倒在地,一脚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一下一下踢着他的背脊和大腿。
“爷爷!不要啊,求求你们,住手吧!我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了的!你们打我吧,打我吧!”
青年道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姑娘,有些不耐烦道:“你不必求我,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那两人的下落了,他们自然会住手。”
姑娘不敢再看被打的全身是血的爷爷,只蹲在地上捂头痛哭着。
躲在暗道里的萧山潼坐立难安,他拿起荷风剑就想冲出去,却被独孤昭月拦住。
独孤昭月脸色铁青,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我的伤都没有完全恢复,就这样冲出去是没有任何胜算,只能白白送命罢了。”
萧山潼怒喝道:“他们是因为保护我们,才被人如此对待,难道我们就只能干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吗?!”
独孤昭月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萧山潼,眼神麻木又无奈。
萧山潼长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你方才一直在说要离开,是我太天真。。。。。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发火。”
暗道虽然看不见外面,但却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
拳拳到肉的击打声,老人的惨呼,姑娘的哭喊,如同一根根针,狠狠扎在他们的身上。
萧山潼实在不忍两个无辜的人因他们受苦,道:“你如此擅长权谋斗争,你一定有办法救他们的对不对?”
独孤昭月摇了摇头,道:“不暴露我们的情况下,是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他们的。除非。。。。。除非寒砚他们现在带人找过来,兴许能阻止。又或是,他们供出我们,也能保住性命。”
“你的意思是,若他们不供出我们,江寒砚短时间内又找不过来,我们就只能躲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独孤昭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很遗憾,躲在这里是我们现在唯一的选择。”
。。。。。。。
青年道士拽着那姑娘的头发,将她拖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爷爷面前。
“你好好看看你的爷爷成了什么样子,还不肯说?独孤昭月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姑娘的眼泪都流干了,她有气无力地趴在爷爷的背上,替他承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爷爷吧!”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道:“申猴大人,这爷孙看起来只是当地普通的农户,他们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啪——
那人脸上被青年道士狠狠扇了一巴掌,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惊讶又不解地看着青年道士。
其他人吓得头也不敢抬,更加卖力地殴打着老人。
青年道士阴沉着脸,抽出小刀,抓住他的手,一下砍下了他的小指!
他喝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若再敢质疑我王申猴的决策,就不是断指这么简单了。念你是初犯,便略施小惩,你若再敢说多余的话,就把你舌头拔了!”
那人捂着伤口,痛的撕心裂肺,却还是强忍着剧痛,对那青年道士谢恩。
他转头看看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老人,又看看一旁面如死灰的姑娘,道:“住手。”
众人立即住手,站开了去。
那姑娘本以为王申猴终于良心发现,停止了这残暴的行为,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差点让她当场晕厥过去。
“如此冥顽不灵,那就把她的衣服扒了,你们几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让那老东西也看清楚,自己的孙女是怎么失去清白的!”
老人伸出满是血的手,拼了命地把姑娘护在自己身后,暴怒道:“畜牲!畜牲!”
“你若想让孙女不受苦楚,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老人犹豫了,充血的眼睛留下两行清泪。
他慈爱地抚摸着孙女的发丝,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保住公主,复国落冥渊只是爷爷的心愿。你还年轻,你有你的人生,若你不愿意为此。。。。。”
姑娘双目通红,她坚定地看着老人,轻声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愿意。”
她伸吸了一口气,对王申猴喝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什么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