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晁盖神色一怔,环视一圈,轻声道:“林教头既然来了,则大事可成!加亮先生,还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好戏。”
吴用又惊又喜,赶忙道:“愿听兄长驱策。”
晁盖起身道:“黑子,速速去请林教头,给我开门,我要亲自迎接!”
此话一出,刘唐箭步而出,一把将正门推开。
众人纷纷走出屋子,来到院外。
此时月色朦胧,幸好院子口有灯笼悬挂,灯火映照之下,正好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院外。
男子身型提拔,身高八尺,体型魁梧。
晁盖定眼一看,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一看就是勇武之人。
若是细看,眉宇之间颇有愁绪,似有心事。
“贵客盈门,晁某有失远迎,还请林教头见谅。”晁盖拱手见礼,邀请道,“教头若是不嫌,还请入屋详叙。”
林教头赶忙拱手回礼,谦恭道:“夜来拜访,多有叨扰,还请天王莫要怪罪。”
晁盖一把拉住林冲手臂,好言道:“林教头,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无须这般客气。来来来,我等进屋再说,夜寒侵体,若是染了风霜,万万不美。”
林冲先是讶然,继而心中一暖。
想他从东京逃离,一路坎坷,遭受无数人的嘲讽陷害,此番见到托塔天王,竟是一个热心之人。
“多谢天王,那就客随主便了。”
众人进了屋子,晁盖请林冲坐主位,林冲哪里肯坐,互相推辞半晌,最终推晁盖坐在首位,林冲在下首坐定
刘黑子再次乖巧地将门关上,出去站岗,晁盖将左右兄弟一番介绍。
等大伙互相见礼之后,晁盖眼神一闪,轻拍大腿道:“我等有心留在山中,恐怕没有这个缘分啊。林教头的大名,晁某早有耳闻,不想今日能够一见,实在是荣幸之至!”
林冲长叹一声道:“小可有失恭敬,虽然有奉承之心,奈何不在其位,还请天王宽恕。(我有心留下诸位哥哥,可是我说话不算话,还请不要怪罪。)”
吴用赶忙道:“林教头,我等素闻大名,像您这样的豪杰,对我等推心置腹,照顾有加,已让我们感激不尽啊,只是教头为何得罪高俅,竟遭此不公?”
林冲道:“小人以前在东京城,遭人陷害,沦落至此,个中恩怨,三言两语,实在难以说完,只是我问心无愧,实在被人冤屈陷害。如今能够上得梁山,也是仰仗柴大官人举荐,若无柴大官人,天下之大,小人都不知能沦落何方。”
吴用讶然,故意问道:“柴大官人,莫不是江湖人称小旋风的柴进么?”
林冲点头道:“不错!此人乃是前朝皇族后裔,为人豪气,仗义疏财,接纳四方豪杰,他对小人的恩情,实在无以为报!”
晁盖哈哈一笑,朗声道:“林教头,实不相瞒,我与柴大官人乃是结义兄弟,此番上山,也是得了他的举荐信。还曾与我说过教头之事,让我与教头好生亲近亲近。”
“什么?!竟是如此!我竟不知。”林冲原本还有几分拘谨,说话之间,还有试探之意。
等听到晁盖一说这话,双目不可思议之色,那脸上的欢喜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住。
往昔他势单力薄,一个人在山中,完全是孤家寡人,现在晁盖这么一说,完全像是找到同伴,他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晁盖解释道:“我与柴大官人一见如故,今日的举荐信,我也送与王伦。不过,王大头领,一直不曾与我个准信,怕是另有考量。”
林冲轻“哼”一声,恼怒道:“晁天王,柴大官人乃是皇室后裔,尊贵非凡。您与他是结义兄弟,还送与举荐信。说一句不该说的,天王来此,合该做第一把交椅。”
吴用心中大喜,这林冲是个耿直之辈啊!
这样的话,当面说出来,可见林冲此人,对那王伦早就不满到了极点。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吴用一上山,酒宴之时,便打听了林冲消息,这位教头虽然得到柴大官人举荐,但是王伦那头领,处处折辱林冲,多番刁难,可谓行的事情,颇为下作。
此番脱口而出,一来发泄心中不满,二来也算是表露诚意。
唉!
王伦啊王伦,你这厮没有容人之量,往昔读的书,都送到狗肚子去了?
怪不得兄长一直说,想要在梁山站稳脚跟,与林冲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