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外,姜冬来回踱步,内心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生怕一进去就撞见什么不该见的场面,不进去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韩元估计会把她生吞活剥了,他怎么不自己来守着?!姜冬暗暗咬牙,心里把韩元骂了无数遍。
“进来吧。”帐内意外地传出姬恒的声音,终结了姜冬的纠结。
姜冬深吸一口气,掀起厚重的帐帘然后细细关好,埋着头对姬恒行了个礼。
“过来倒酒。”姬恒淡淡吩咐。
倒酒?她以为姬恒是滴酒不沾的。姜冬心里略微诧异地想着,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仍旧埋着头,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往姬恒的杯里倒去。
在酒即将通过壶口滴落进去的瞬间,姜冬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身上猛然打了个寒战,她以为自己体质够寒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甚的。
“不是给本王倒。”姬恒松开了姜冬,“你总低着头做什么?”
姜冬闻言抬起头来,见姬恒和萨纳尔都看着自己,两人之间并无什么旖旎暧昧的气氛,从头到尾似乎都只有自己在胡思乱想……姜冬在心里默默地唾弃了一下自己,“属下怕冒犯将军。”
姬恒挑眉不语。
姜冬为萨纳尔倒好酒后便退到一旁。
明明夜已深了,两人却还在说着些风土人情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萨纳尔小酌着杯中的酒,神情耐心而温柔,漆黑的眸中印着摇晃的烛火,时不时与姬恒对视几眼,牵起一抹动人心旌的笑。
姜冬悄悄地欣赏着这幅赏心悦目的画,画中的女子许是醉了,面色酡红,眼神渐渐迷离,身子有些摇晃,别有一番风情……
“扶她上床去吧。”姬恒视线落在姜冬身上,她似乎被萨纳尔迷住了,没有立马反应过来他的话,若非在河边见过,他恐怕会怀疑她才是个真正的男儿了。
“啊?”姜冬睁大眸子,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见姬恒还在盯着自己看,便意识到自己时不时的灵魂出窍已经让他等太久了,“是!”于是立马上前,扶起萨纳尔,萨纳尔仿佛失了浑身力气,整个人倚靠在姜冬身上,姜冬尚未完全长开,身量较小,差点没撑住,下意识地看向姬恒,却见他悠闲地坐在原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唉,在心里叹了口气,姜冬把神智全失的萨纳尔扶到书案旁的那张床躺下,萨纳尔无意识地解着自己的衣襟,发出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姜冬察觉出萨纳尔的不寻常,估计被下了什么药,没想到姬恒还有这种癖好……姜冬尴尬地站在床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帮她换件衣服。”
这什么都还没做就换衣服了?姜冬这下完全不懂这宁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依言找来一件宽松的衬裙,姜冬眯缝着眼睛帮萨纳尔把身上的衣服脱下,蛮族女子身材大多丰满,若是一个男人见了这样的场景难保会兽性大发,可姬恒却端坐在那里,像一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姜冬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难道,宁王有某些隐疾,所以想通过这种行径造成某种假象,亦或是,他其实是有龙阳之好……
“嗯……”萨纳尔许是太热了,刚好姜冬的手凉,便猛地被她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姜冬吓得差点叫声出来,总觉得自己在帮姬恒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知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身负秘密的人,大多活的不长久。
耳边传来轻笑声,姜冬回头看去,姬恒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般,“怎么?姜公子舍不得美人了?”
姜冬看了眼自己还停留在萨纳尔脸上的手,立马被烫了一般地缩回来。姬恒倒是怪,没有一点秘密即将被戳破的紧张惶恐,还有心思来调侃她。
“今晚本王睡隔间。”姬恒倏然话锋一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我?”姜冬瞪大了双眼,她的地盘自己一个晚上都还没睡就被抢走了?虽然说那地方原本就是姬恒的……
姬恒下巴朝书案旁的那张床扬了扬,意思很明显。
姜冬一副快哭的表情,她没有那方面的癖好呀,“将军,这不合适吧……”
姬恒一副疲倦的样子,“你自便吧。”说完后便进了隔间,留姜冬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再看了眼床上那个不知做着什么梦的美人,姜冬果断放弃了与她同睡的念头,视线在帐内逡巡着,帐顶的梁柱吸引了她的注意,看来要干回老本行了。姜冬足尖轻点,借力轻轻一跃,落在梁上,这里肯定比不得床舒服,但也只能将就一晚了,也许还不止一晚,谁知道姬恒要搞这个把戏到什么时候,也不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