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岛是临海的一座东方小岛,如同一颗繁华似锦的明珠,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码头上传来阵阵汽笛声,巴士和跑车在街道上穿行不休,浪漫自由的艺术感和冰冷严肃的混凝土建筑充满矛盾却又异常美妙地融合在一起。
风吹动彩旗,广场上人来人往,白鸽飞过,衣衫褴褛的盲眼乞丐坐在地上,等待着路人施舍,街头画家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枝画笔,为路边的小女孩画像,维持生计。身着红风衣的小提琴手正站在石桩上,演奏着华丽的动人乐章,引得途人纷纷驻足。
一曲完毕,小提琴手躬身谢幕,人们纷纷鼓掌,将钱币抛下。
莫俊宇对艺术毫无触觉,只是远远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该想想怎么去艺术馆打听一下莱尔在哪里。就在这时,他突然迎面被撞了一下,一个穿着黄色夹克的青年连连向他说对不起,然后匆匆跑了。
莫俊宇起先并没有留意,但他摸向口袋,准备拿钱包出来打车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钱包不见了。
窄巷里,青年打开偷来的钱包,翻看着里面的一叠美金,脸上露出笑容。
正当他收起钱包,打算离开时,瞥见站在巷口的莫俊宇,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身体比脑袋的反应还要快,青年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巷子里的路弯弯曲曲,崎岖复杂,两个人影在巷子里穿梭,一个追,一个逃,大约跑了有十分钟。
最后,青年跑的筋疲力尽,坐在地上,背倚靠着墙,这是个死巷子,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不跑了!不跑了!”青年举起手,做投降认输状,抬眸瞥向对面走来的莫俊宇。
青年逆光走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了青年的身上,他们离得近了,青年听见了他的呼吸,也有些紊乱。
莫俊宇伸出手,“拿来。”
青年只能伸出手,将钱包递了出去。
莫俊宇正要去拿时,青年手一缩,让他抓了个空。
莫俊宇的脸色冷了下来,青年急忙道:“我把钱包给你,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不要抓我去警局好不好?”
看着青年恳求的眼神,莫俊宇的心却毫无波动,“我凭什么相信你?”
青年抓住他的手,连忙道:“我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妈在家里生病了,我想给她买药但是又没有钱,我不是有心要偷你钱的!”
莫俊宇听了青年提起母亲生病,神色有了变化,他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青年一头黑色卷发,皮肤是小麦色的,轮廓很深,尽管他的脸有些脏乱,但依旧能看得出五官标致,尤其是那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眼圈微微泛红,正布满了忧愁和哀伤,。
莫俊宇想起了温郁书,从长相来看,他们毫无相似之处,但他莫名从卷发青年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故人的影子。
“给我。”
卷发青年望着莫俊宇,沮丧地将钱包还到了他的手中。
莫俊宇打开钱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五张百元美金,递给卷发青年。
卷发青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莫俊宇会给他钱。
“以后别再偷东西了。”莫俊宇道,“下次你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卷发青年面露笑容,欣喜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偷了!”
莫俊宇转身离开。
“谢谢你!好心人!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
卷发青年感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莫俊宇没有停下脚步,走出了巷子。
这只是一段路上的小插曲,莫俊宇并没有放在心上。
莫俊宇搭上车,走到了艺术馆。
艺术馆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画作,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有些富商看中了画作,也会花大价钱买下。
艺术馆的馆长是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他正一脸兴高采烈地向莫俊宇介绍着馆中的名家画作。
为了能够见到馆长,莫俊宇扮成了一个刚从外地来的富商,想买一些名贵画作。
“这幅太阳下的向日葵笔触独特,色彩丰富且大胆,每一道纹理都很细腻,是不可多得的佳作,而且它采用了多层次画法···”
“馆长。”莫俊宇打断了馆长滔滔不绝的讲述,问道:“听说这里有一个肯尼的画家?”
肯尼这个名字,是莱尔的化名,这些资料全都是神会查到的,为莫俊宇省下了不少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