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神宗的责问,邢得恩早有准备,他不是一个好监军,但是一个好演员,他的眼泪说流就流,哭起来像哭丧一样有感染力。只见他缓缓解开衣衫露出后背,哭啼道:“陛下冤枉啊!你看我这后背上三道被马鞭抽打的印痕,我有苦难辨呀!”这三道马鞭也不知道邢得恩进宫前找什么人打的,反正是他演的苦肉计。
神宗定睛一看,果然三道殷红的皮鞭印痕,问道:“快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青唐的鬼魔采用激将法引诱景将军出城决战,他派出老弱兵士在城门口辱骂我们,又写信激怒景将军,景将军执意要出城决战。微臣坚决阻拦,结果景将军下令绑了在下,还命人打了小臣三马鞭!”
“岂有此理!敢打监军简直没王法了!那秦将军没有阻拦嘛?”
“没有!他俩以兄弟相称。噢,对了,秦将军还怂恿景将军去追击佯败的敌军,当他们追到白溪山上时,正好中了敌人的埋伏。”
“朕这下总算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城池不守,偏偏要去白溪山。”
邢得恩知道决策层中连他三个知情者中景、秦两位将军都死了,只剩他一个了,他想怎么编瞎话就怎么编,别人很难反驳,他特意强调说:“小奴说的句句实话,请皇上明察!”
“你起来,先找御医疗伤,朕暂且不追究你监军的责任了。”
“谢主隆恩!”
邢得恩出宫之后,枢密副使又问道:“陛下,那关于给予景将军和秦将军厚葬和优厚抚恤封赏,该如何处理?”
王谏官进言说:“刚才听完监军的汇报,他们鞭打监军成何体统?轻敌冒进导致失败,应该深究他俩的责任!”
“死者为大就不予追究了!失败,就应该承担责任!传朕旨意,厚葬他们但抚恤从简。”
“遵旨!”
熙州城将军署里,董五向欧阳烈将军讲述了他跟随秦将军的一些经历。欧阳烈问董五:“小董,王韶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下一步有何打算?你义父是我的爱徒,算起来你该叫我爷爷才对呢!”
“欧阳爷爷,下一步如何,我还没想好!”
“听介绍你也随部队打过一些仗,你若想参军随时找我,你既然是秦将军的义子和爱徒,武功一定很好,我设法为你申请一个校尉职位。”
“谢谢欧阳将军!我武功还行,骑射比较好,特别想参军为义父报仇,但我想先回洛阳奔丧,将秦将军牺牲的消息告诉义母全家!”
“现在军中缺得就是骑射好的人才,我期待你早日到我麾下。先回洛阳报丧这主意好!你就留在洛阳照顾她们一阵子,她们孤儿寡母不容易,生活上如有困难随时写信给我。”欧阳烈起身打开柜子,取出一个盒子说,“我在前线走不开,这些银两你带上,帮我交给你义母,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我先代义母谢谢您了!我义母家生活不愁,只是我义母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你要为她多找些名医,多安慰她!你告诉她,皇上已恩准厚葬秦将军了,只是抚恤金有点少。等我们光复河州城,我们将在白溪山下找块宝地立碑厚葬景将军和秦将军,黄岗岩的碑身和錾刻的碑文我都找人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