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漆黑的校道上，四个人相对无言地走着。

路过小卖部，老板看到有人经过，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齐文俊下意识地搓了搓手，仿佛又对上他刚才去买卫生用品时老板看他的那种眼神，尴尬几乎都顺着毛孔溢了出来。

他捅了捅走在身旁的齐文雅，“你们女生都会这样的吗？痛经？太不可思议了。可我看你每个月的那几天怎么都跟没事人似的啊？”

这不合时宜的话题突然被挑起，显得格外突兀。

走在三个男生中间的齐文雅瞬间羞红脸，她下意识地瞟了方翊一眼，方翊也朝她看了过来，她就更羞怯了。

齐文俊还傻不愣登地扯了扯齐文雅的衣袖，逼得她一肘子刀在肚子上，刀得他“啊！”地一声两眼冒花。

“你……！”齐文俊捂着肚子控诉道:“弑兄啊！”

齐文雅一副:你再嘴多我真弑了你！

方翊垂头看着地上冷黑冷黑的影子，低低开口，“那年冬天，希语为了救人落过水，病了很久，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当时医生就说过，她长大以后会有不同程度的痛经，叮嘱她一定要护理好自己……现在看来，这些年，她并没有保护好自己。”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方翊抽泣了一声。

三个人怔怔定住，看到黑夜里他剥开了自己的铠甲，露出了他最脆弱的软肋，是一个叫陆西雨的女孩。

“老方！老方！……”方翊回到家，第一件事情是到处找他爸爸。但方振并不在家，他给方翊留了字条：方翊，爸爸今天要出任务，锅里热着你最喜欢吃的菜，你记得吃完了早点休息。

以往的方翊可能会把纸条一扬，就躲进房间里去玩游戏。但是今天，他捏着纸条沉默了好久。

温着的菜在锅里旋转着，时不时会发出“嘀”的声音。

方翊放下书包，一种前所未有的脱力感沿着脚上的神经爬上心口。陆西雨白天骂他们都是背信弃义的狗，也不让他告诉任何人她回来了……她在怀疑和顾忌什么？

“老方，叶叔叔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五年前，方翊哭着问方振，但得到的答案却是：“你还太小，不要管这些事情，相信爸爸，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叶家楼盘被受害者家属拉上无数白色的条幅，上面写着要叶家人偿命，要所有涉事者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任何为叶氏出面，打抱不平的人，都被暴怒的群众揍进了医院。

最后接管叶氏所有产业的人居然是骆家，从国外回来的骆照甚至带着儿子搬进了叶家的别墅。

一年后，方振也从副局长晋升到正局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