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船头艾薇抱着长刀站立，前方加装的金属板挡住了前方迎面而来的海风。她并未按照穆恩的意思躲进船舱，而是呆呆地望着前面的北海水道入口，随后淡淡地开口。

“当然可以。”

“为什么……你会对我这样的一个……捡来的孩子这么好？”

艾薇费力地拔出了面前的刀锋，刀刃只出鞘两三寸，能映照出她的目光而已。

借助着刀锋，她能看清自己的眼睛，那隐隐能看见泪水的双瞳，其中隐现一抹殷红。

“你觉得我利用你？掌控你？”

“嗯。”

艾薇声微若蚊蝇，点了点头之后又将脑袋埋低了许多。穆恩对她有恩，就算利用与掌控也无所谓，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真实的结果。

可以被利用、被掌控，但是不愿意被欺骗，这就是艾薇此刻的想法。

“我像坏人么？”

“不像。”

“你出来前，谁和你说了什么？缪尔？”

一个过分聪明的姑娘，遇到一个善于蛊惑的疯子，自然多了几分不该有的想法。

能忍到现在才开口，已经说明她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

“嗯……她说我有一种天赋，若是没有这一层天赋在，我应该跟那座岛上其他的孩子一样，被福利机构收留。”艾薇没有抬起头，只是将目光望向穆恩的脚底，“所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

“或许这就是司法岛的传统吧。”

穆恩开口，自己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前方的北海水道，这一条路上并未看见海贼船的影子。

“传统？”

“你知道我是如何加入司法岛的吗？”穆恩熟练地把手放在了艾薇的脑袋上，“很多年前，我也是被老头捡回去的，和你差不多甚至更悲惨一点，当我有记忆的时候，人已经在司法部了。”

身份清白……那是因为穆恩从一开始就在政府掌控之内，他的过往都从政府内开始。

司法部一群单身老人，似乎他们这些人的传承就是如此。

“或许你有特殊之处，但这片大海上从来不缺天才、怪胎、妖孽……利用什么的实在谈不上，只是……我已经把这种事情当成了理所当然。”

“谢谢！”艾薇扭过头，“我是不是……不乖？”

“小孩子嘛，不需要那么乖，更不需要因为变乖而舍弃什么。”穆恩拍了拍艾薇的脑袋，“现在去船舱，别想那么多，前面似乎有海贼船。”

“嗯……”

艾薇将手中的长刀往前递了递，穆恩随手接过，这把名刀终于显露了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