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组长替他数了最后一个数，同时将一支血清抛出，扣下手枪扳指，正好打在药剂上，液体向四周散去，细碎地洒在对方身上，发出“嗞嗞”的声音，血清正在灼烧他的表皮，他是吸血鬼。

那个人不为所动，恶狠狠地说：“你会为这一枪后悔的。”他对准眼前的货堆发射子弹，不同于燕川一行人使用的枪支弹药，他的武器显然更加精良而威猛，强大的后坐力使他连连后退。燕川和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被震到了地上，幸而穿着汪组长准备的制服，用的是强力化纤制成的，材质很坚固，包裹住他的躯体不让他受伤。

“老大！”他的小厮想跑进来帮忙，被汪组长一枪正中头部，尖锐的木质子弹将那不自量力的虾兵蟹将变作一滩血浆。

“你们都退到门外！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王八蛋！”他抬起机枪疯狂扫射，燕川将装血清的袋子，抬在胸口，几颗子弹穿过，里面的药剂从弹孔里留出来。再这样下去，仅有的这点血清也保不住了。

货仓中空气里的血清浓度越来越大，他本想享受扫射的快感，却不得不与手下一同撤退，全体离开了燕川的研究所。燕川一行人还在货仓里拼命找寻完好无损的血清试剂，装在包中的大多已被击碎。

汪组长看清了形势，今天这批不速之客并非趁燕川人去楼空过来捣乱，更像是有组织有预谋地毁掉这个货仓：“所有人听我命令，快跑！离开这里！”

“汪组，我们不能白白受伤啊！东西都碎了！”年轻人总是容易不甘心。

“在我手下做事就要服从命令！撤！”汪组长声嘶力竭地喊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情，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瞬间，高频而势微的警报声此起彼伏，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炸弹报警器在鸣叫，“跑！有炸弹！”燕川紧跟着汪组长，一个大跃进跳出货仓，只听得身后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货仓颤抖着即刻倾塌。

“继续跑！”汪组长奋力在走廊上奔驰，所到之处不过两秒便化为断壁残垣，不到两百米的走廊如同是在与死神赛跑。

燕川提醒汪组长：“走这边！”那是一条幽静的小道，通往实验室。

“我们必须快速撤离！”他这时可不想顾及燕川的什么狗屁情结，这趟计划外的出行已经让他的手下非死即伤。

“他们现在肯定就在广场上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先去实验室，实验室里有很多暗门，等到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再离开。”他的话说动了汪组长。

“好，你带路。”

燕川打开重重大门，这里的确戒备森严。看着汪组长和其他三四个兄弟，戒备地看向四周，他对他们说道：“放心，这里平时都是我自己打扫的，没有别的人过来。”

随着一道道门从内反锁，大家的心才逐渐回到地面。

全套真皮沙发、柔软的羊绒地毯、六十五英寸超大液晶电视、华丽的水晶吊灯，瓷器餐具井然有条地陈列在餐桌上……

“哇，我第一次看到像在杂志上出现的房子！”另外几个年轻人纷纷感叹道。

汪组长对他眨眨眼：“看来做科研真的很赚钱啊。”

燕川反倒羞涩地表示：“没有没有，我比较喜欢家具而已。”他刚想安置他们去沙发上休息，只见他们倒不客气，一脚踏上雪白的羊绒地毯，直接窝进沙发里，“啊，”他忍不住发出惊叹声，立马便抑制住了，这些都是刚刚和他出生入死的朋友，“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们泡茶。”

可他的眼睛却无法从地毯的泥点上移开，直到汪组长在他耳边说道：“不用忙了。”他的注意力才重回身体。

心里默念道：“一帮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