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刀的“鬼断魂”招式大开大合,气势滂沱,赵长之向后跨开大步,用手中的大刀慢慢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这就算做好了起势,等待高见川的剑招。
高见川一袭长衣披在身上,一阵诡异的风吹来,吹开了高见川的长衫,他从背上慢慢抽出碧雪剑,剑光的折射掠过赵长之的脸朝着万亩松林的方向而去。
此刻,风停了,高见川的衣衫不再摆动,世界短暂的陷入了静默,这时,赵长之提刀疾步向前奔去,在接近高见川之时,双手握住刀柄,挥刀而下,一道鬼影从刀身上显现,一招经典的鬼断魂便朝着高见川而去了。
赵长之的内力顺着刀锋而出,马上要去冲击高见川,这个力道如果打在任何平常高手身上,那战斗此刻已经结束了,因为没有人能在接住内力冲击之后还能接住随后而来的大刀劈式,但高见川的剑招“一剑下天山”,具有开天辟地的威力,不仅灵活而且力道巨大。
此时他用碧血剑挡住赵长之用刀挥出的内力,接着运转剑锋格挡赵长之紧接而来的大刀,此刻两种内力相碰在刀剑之上,两人衣摆同时飞起,周围妖风四起,威力之大已波及万亩松林——一纵排的松树接连倒下。
程河在程宅门口看着那一排松树,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洋洋得意,要不然现在被劈开的就不是万亩松林的松树,而是他程河大院儿的木桩。
两人刀剑相接,同时使用内力将对方弹开,而后飞升上空,在空中以刀对剑,剑来刀挡。全然不知程河在地下的碎碎念。
两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已经有半炷香的功夫,从南到北,从左到右,刀光剑影,打的相当快活,可见两人体力和内力都在高手行列。
李故在下面见两人许久分不出胜负,悻悻的说了一句:“没希望”之后回到大厅里继续嘬茶。
乾兆兴倒是看着两人在天上打的不亦乐乎,甚是起兴,但也不忘嘀咕一句:“这两人得打到什么时候啊?等他们打完百姓都死光了。”
程河在乾兆兴身后,正好听了去这声嘀咕,紧忙问仆从:“现在几时了?”仆从躬身回道:“回家主,已过亥时。”
程河沉思片刻,说道:“不等他们了,亥时已过,我们先出发,他们打完自然会跟过来。”随后程河面对正在看好戏得众人说:“大家注意,我们要整装待发了,今晚必须打掉异教徒老巢,不能再死人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一齐发出震耳欲聋的回答声:“有!”声音之大给人一种大地震颤的错觉,足见这帮人的信心百倍。
此刻程河带着这大队人马赶赴石原城,除了四大家族之外还有少数武林中武力排得上号得人,除了在天上打架得两位之外,其余人都跟着大队人朝着萨斯裘因在城北得荒园中进发。
萨斯裘因此刻正在安然的享受沐浴,阿卓背对着萨斯裘因站着,萨斯裘因:“阿卓”
阿卓转身低头:“阿卓在”
萨斯裘因:“你跟我多久了?”
阿卓:“回殿下,三年六个月零二天。”
萨斯裘因:“我知道父王虽说让你护住我,其实是让你来监视我...”
阿卓急忙将手放在胸前,不敢逾越的说道:“殿下,阿卓不敢!”
萨斯裘因笑着说:“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你不再效忠父王而去效忠其他人,你愿不愿意?”
阿卓一时搞不清楚,以为自家殿下在逼着他表决心,他急忙解释:“阿卓不愿效忠他人,阿卓此生只效忠王爷一人”
萨斯裘因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马上随之而来的一道彻骨的杀意,他忽然自嘲的笑道:“傻子啊!真是傻子!”声音里透着寒冷:“你先下去吧”
阿卓对萨斯裘因更加摸不着头脑,他感觉得到萨斯裘因身边气压的变化,他不想呆在这里,紧忙说:“是,殿下,属下告退。”
待阿卓出去之后,萨斯求因坐在冒着热气的木桶中,寒冷无比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三年多前,阿卓刚来到他身边的时候。
那时萨斯裘因已经求得王命,正在开凿黔蒙山脉,忧桑王在某天突然急着召见他,让他去王帐觐见,他走进王帐扶手帖胸,跪下行礼:“父王。”
忧桑王:“起来吧”。萨斯裘因起身看忧桑王,正好看见了他身边站着的一位身材瘦弱的少年,他的眼神清澈无比,浑身透着一股柔弱的气质,看起来是任人摆布,逆来顺受的样子,这便是阿卓。
萨斯求因第一眼看见阿卓,便特别喜欢他,他觉得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气质,一种寄人篱下,受尽屈辱的气质。他觉得他们同病相怜,他觉得他们是同一种人。
直到他看见阿卓在他眼前轻松的扭断了一名低阶武士的脑袋,他才从认为他是弱者的这个错觉中惊醒过来。忧桑王毫不感到意外,满意的看着地上被无辜扭断了头的低阶武士,对着萨斯裘因说:“阿卓他天生拥有满级内力,从五岁开始便是我的暗卫,以后这个孩子就跟着你了,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高不高兴?”
萨斯裘因心想:也就是说,从他五岁时起,就已经开始替他的父王杀人了,跟我同病相怜?他永远不可能体会到什么是逆来顺受,任人摆布。
忧桑王:“小四?”
萨斯裘因:“是,父王。”
忧桑王以为萨斯裘因是因为眼前的场面吓傻了,毕竟在他的眼里,萨斯裘因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孩子,这等血腥的场面他怕是受不了。
忧桑王:“以后阿卓会负责教你内功修炼之法,你不要感到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萨斯裘因晃过神来:“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