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温市的法令,尸体是我的管辖范围不是你的,也不是其他碳源消防员,救生人员或者殡仪馆的任何人不得触碰尸体,除非我同意。”龙泽希疾言厉色,想让罗超知道。他不是好那么好惹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试图叫那些救生员和废船厂的人员稍安勿躁,但他们很不高兴。边防海军对我给予厚望,要我在媒体出现前把这个地方弄干净。”
“这件案子跟军方没有关系。”
“你自己去告诉他们,那是他们军方曾经的造船厂。”
“我很乐意这么做,现在你只要告诉其他人,我马上赶到就行。”
不难预料这一趟得耗多久他才能再次回到别墅,龙泽希在前门留了张纸条,故弄玄虚的引导龙宁如何在他外出时进入这幢房子,他把钥匙藏在只有龙宁找得到的地方,接着将医务包和潜水装备塞进那辆黑色奔驰的后车厢,10:15,气温升上三度。龙泽希试图联系虹市治安局的东方曜曜,却毫无音讯。
“谢天谢地!”当车上的移动电话终于响起,龙泽希喃喃自语。
“呦,龙医生,在外出差的感觉如何?”
“你终于开机了。”
“怎么说?”从语气判断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还记得那个让你看不顺眼的记者吗?”龙泽希小心翼翼的提醒。
“你指哪个?”
“就是那个替日报工作,还不时到我办公室晃一下的姑娘。”
他想了想,接着说。“怎么,她追到你那儿去了?”
“比这更糟,我刚接到分局的通报,正赶往落霞湾。”
“等等,她不是追去找你?”听口气,东方已经明白了。
“猜对了?”
“怎么死的?”
“溺水?亦或者被害?他们只拿到一张驾驶执照,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我会先下水,在别人动她之前看她一眼。”
“你他妈的给我等一下,为什么你得亲自做这种事,难道没有其他人可以代劳?”
“我一定要在别人动她之前看她一眼。”她重复道。
东方曜曜十分不满,作为兄弟一向对他过度保护。但他知道多说无益。
“东方,我在想,也许你可以调查一下她在虹市的住处。”
“是啊,我他妈的会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们该找什么。”
“那么我希望你让他们先去搜查。”
龙泽希到了落霞湾。他从落霞江出口下交流道,左转上了大街,行经几座教堂,二手车大卖场和车行,监狱和落霞治安分局的另一边开阔萧条顶端长满刺网。围着一个报废机器的拆卸厂,海军营房逐渐出现在草地中。这处空旷地上肆意散落着金属物。中间有个以垃圾和煤炭为燃料的发电厂提供能源给废船厂,维持不景气的运营。连充和火车铁轨都进屋声息,所有的起重机都已停摆,这也难怪正逢元宵前夕。
很快,龙泽希到达了岗哨处。一名身穿便装,头戴安全帽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出岗亭。他摇下车窗,云在狂风横扫的天空里翻腾。
“你好,先生,这里是管制区。”
龙泽希拿出法医证件。他伸手拿过,检查他的凭证,抬头瞄了他几眼,又盯着他的车。
“首席法医?那你怎么没有开工作车辆?”
“”年轻人读到他的车后,把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取是嘴边“101呼叫102。”
“102收到,请讲。”
“有个龙医生在我这儿。”
“收到,我们会原地待命。”
“先生往前开会,看到右手边有个停车场,你得把车停在那里,走到第二个码头。杨营长在那里,他就是你要见的人。”
“哪里找得到罗超探员?”
“杨营长才是你要见的人。”他重复道。
龙泽希摇起车窗,他打开山门贴在门上的标志,警告他正进入一处工业种地,此处罐装喷漆会引发危险,进入者必须配备安全装备,并自行对停车后果负责,远处破船和登陆舰,船艇阻断了寒冷的地平线,第二个码头上聚集着紧急救生工具警车以及一小伙人。
龙泽希按照指示停好车走向目光黏在他身上的那些人,他的义务包和潜水装备还留在车上,此时他只是个两手空空套着一双登山军靴,身穿宽松羊毛休闲裤和军绿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刚踏上码头边,有一名身穿制服,佩戴识别中的灰发男子拦住他,认为他擅闯禁区,他挡住龙泽希的去路,不带一丝笑容。“需要我为您效劳吗?”他语气有些犹豫,头发被风吹乱,脸也被冻红了。
他再次申明自己的身份。灰发男大声,“哦,好极了,我是海军调查小组的杨治营长。我们现在真的该有点儿进展了,听着我们准备取一下cp。”
“请问杨营长属于海军调查小组吧?”龙泽希打断他,想当场把这件事弄清楚。“据我所知,这个废船厂目前已经不再是军方资产。如果他属于海军,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此这件案子就归海军处理,并由军方病理学家进行验尸。”
“先生,废船厂现在由民间承包运营,不属于海军的资产,然而我们感兴趣的原因是,显然有人未经许可潜到了军舰底下。”
“你认为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些寻宝者认为他们可以找到一些老物件。发一笔横财。”
“听着,我可不想为了等司徒在这儿等待上一整天。”杨营长转头对一个穿着工作服和皮外套的人说。
“我们干脆把石不思硬压到这儿来好了。”
“门儿都没有。”杨营长说。看来他跟这帮废船厂混饭吃的人相当熟悉。“找他来也没什么用。”
“该死,我们都知道早上这个时间他还没醒酒。”
“得了吧,你们这些五十步笑百步的家伙。”杨营长的话引得这群人哄堂大笑。其中大胡子用红彤彤的手遮住风,点了根烟,诧异的眼神直盯着龙泽希。“我昨天滴酒都没沾,别说是水。”他的话惹得同伴笑的更大声了。
“该死的!越来越冷了,我该穿件厚一点的大衣。”
“我告诉你,那里更冷。”另一名工人接腔。龙泽希知道他指的是遇难的夏晚晴。“现在,那姑娘一定很冷。”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