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飞,济州虽是沿海,也算得上是偏北地区,雪花飞起来,正有北方的雄壮感觉,因为近海,水分居多,又显得十分柔和。大片大片的,像是鹅毛般的落在行川黑红外衫上,便十分显眼。行川心中十分混乱,当时一时恼怒,便要单人剿灭整个匪帮,但现在独自走在外边儿,寒冷的天儿让自己也冷静了不少,腹中空空,便觉得有些懊悔。
“行川!你怕什么?”行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连易千殇那样的高手,自己也能过上两招,哪怕他区区一个济州匪帮?一边走着,还是有些后悔了。
大娘执拗不过行川,便告诉了少年匪帮的落脚地,不远,就在运河上游,说是海上土匪,大本营却在运河上游的一个山寨子里。
朋友们表示一起去时,被行川立刻拒绝,自己的事情,就不把好友们卷进来,自己一个人行事更低调。再说万一是一家势力,那么行川不代表任何势力,也不会造成较大波动,而冷月的墨城,关越尘的道家谢罗山,方灿的西川,白未晞的水行州,还剩个柒儿太小了。说到底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始终如此,无牵无挂。
大娘的孩子叫做狗儿,贱名好养活,两个不甚好听的字眼儿,却包含了大娘最好的寄托和祝愿,但那个年轻人,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就这么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行川想着,心中暗暗发狠,势必要荡平天下不公之事。当年自己在易安镇,不也是祟教黑手入侵小镇,酒楼才倒,自己的老友洪二惨死,像是父亲一般的掌柜的也死去了。当年恨自己没有那个本事,来守住自己想要捍卫的东西,而如今,再也不会留下遗憾了。
“前边儿是一家酒馆,进去问问罢。”行川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着,只见那酒馆上书闭之酒馆。而酒馆内居然没有一个客人。
“老板,来三斤白煮牛肉,加碗辣酱。”行川看着木板上的面食,便觉得心中不太踏实,还是吃饱了肉再说。
“哟!客官您这边坐好嘞,您只要牛肉么?为何不要些酒呢?”店小二十分殷勤。
“俺不喝酒。”行川摆了摆手说到。“你这闭之酒馆是何意思?”那幡旗杆子上落满大雪,却不影响旗子上下翻飞。
“嗨!这与您说了也没用。”小儿摇了摇头,但还是津津有味的将那“闭之”二字说与行川听。“无妨!那二字是说咱这店里的酒的,并不是说这其他饭食的。”
“哦?从何说起?你若是说得好些了,俺便买一些来吃。”行川正口干舌燥,也不想此刻再讨些水来喝,恐伤了面子。再者说马上要单打一个匪帮,最好还是喝醉了打,酒壮怂人胆,压压惊。
“行嘞,并无什么典故,俺这酒,喝下一碗,您听好了,就一碗,就得把嘴闭上,那辣劲儿直教你说不出话。喝第二碗,闭上的便是眼,喝的你是头昏脑胀,摸不着门,起不来身。”店小二十分得意的说到。
“那么厉害?你这酒看来劲道不小啊。”行川饶有兴致的听着。
“还没说完呢,您再猜,喝完第三碗,闭上的是什么?”店小二卖了个关子,反问道行川。
“什么?还能闭上什么?眼睛都闭上了,那可不是睡熟了嘛。”行川白了白眼。
“棺材板!”店小二阴笑着说,“实不相瞒啊,俺们这酒确实没什么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