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席卷的凌冽斗气，马哈德停在了戈洛尔的面前。

斗气像是顺着惯性一样，压向了戈洛尔。

戈洛尔站着，没有管这股斗气，当然，这斗气也只是吹动了下他的兽皮衣下摆，而他身后的神孽则是被这斗气压制，有的被吹倒，有的被划破皮肤，有的死死站着，硬抗冲击。

“太棒了。”戈洛尔的眼睛睁大，猩红的双眼看着马哈德，舌头不自觉的伸了出来，舔舐着嘴唇。

“多么凛冽的气，多么强大的，干净的体魄。”他的双眼中是贪婪，他能感觉到，马哈德的清澈。

是一种没有被神性所污染的清澈。

想要占据这具身体。

猛地，他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眼依然血红，但像是少了一种疯狂。

戈洛尔的表情有些平静了下来，慢慢睁开眼睛。

“原来是这样，原来还能这样！竟然还可以这样！”戈洛尔看着马哈德，轻声念着，然后声音变大，仰起头来，发出疯狂的大笑。

“……”马哈德调整着呼吸，紧紧的握住了剑柄。

对于对方的疯狂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接触的神孽就没有不疯的。

倒不如说，这个家伙还能说话就已经算清醒的神孽了。

不愧是半神。

不过，虽然对方看起来很疯狂，但是马哈德没有放松警惕，对方仅仅只是站着发疯就让他感觉到浑身上下都隐隐有些刺痛。

而且对方身旁的那根暗红的石柱也让马哈德感觉非常不好。

就像是有着某个存在在贪婪的盯着他一样。

“神裔！回答我。”戈洛尔突然对着马哈德吼道“是那个家伙将你们身体里的神性痕迹拔除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马哈德心里一紧，沉着声音说道“我是地母的后裔，神裔是被我们丢弃的称呼，现在的我是人。”

“人？人！人！”戈洛尔发出低沉的笑声，他的身躯在颤抖“当然了，你们当然不能自称神裔了。”

“神已经陨落，神裔将继承神的使命。”

“逃避了命运的你们，不配称之为神裔。”

“人，人，人！”戈洛尔的声音怒吼着。

“你们是懦弱者，是逃避命运的人！”

一股压力扣在了马哈德的身上，他能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看看你们吧。”马哈德吼了回去，凌冽的斗气将压力推了过去，与戈洛尔的气在两人中间纠缠着。

“被蒙蔽了意志，连神之形体都扭曲得不成样子，吞噬同类的血肉。”他呵斥着。

在戈洛尔身后的神孽瞪了回去，发出嘶吼，粘黏着血肉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痕迹划过脖子，留下一道暗红印记。

“如此姿态，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看看你们的姿态，称之为神裔是对神的玷污。”

马哈德拿着剑，指向了戈洛尔。

“区区半神都不是的你，能懂什么！”戈洛尔一手抓在了石柱上，疯狂的撕抓，指甲崩裂，手指皮肤被磨破，血肉被抹在了上面。

“你又能够知道，神背负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