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刃复落回莱雪?北手中。
“你说谎!”莱雪?北气急,“你方才明明说了不还手,却拔掉胸口的刀,若是不拔那刀,也许你会流血而死呢?”莱雪?北道。
女子微微摇头,“那刀对我没什么影响,我只是怕胸口插着一把刀吓着你们,让你们不敢对我动手。”顿了顿,接着道,“你们最好有确实的本事,杀不了我,你们就死在这里,为我亡夫陪葬。”
莱雪?北心道本公主才不想陪葬,说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凤凰戒,自己对着凤凰街戒的掌控还不够熟练,对付寻常小妖还行,若是对付半兽王,修为不免要差许多,又看了看一旁的佛格斯,默默收回手。
“我们来!”佛格斯道,“森德尔,还等什么!”说着率先出手,一道巫术萦绕在那女子周围,那是一道令人神志不清的迷途术,观着皆会短暂的失去心智,只见那无形之术慢慢的变深变厚,最后竟结成了一张网,将那女子困在其中。
森德尔一掌从她头顶劈下,用了十成巫力,眼见她连头也不抬,当真毫无防备。
千钧一发之际,森德尔猛然后退,收回掌力。
佛格斯一怔,“森德尔,你做什么?为什么停手?”
“未亲眼见她杀人,我不想滥杀无辜。”
“可她是半兽!”
“半兽又如何,凭他什么,未伤人,就不该死。”
“你!”佛格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自古以来,魔族与人族一正一邪,是为天敌,你这是妇人之仁!”
“呵呵呵……”几人之间的女子陡然苦笑几声,“凭他什么,未伤人,就不该死。若是早些年,天下人都如你这般想法,我兽族也不至沦落为魔。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小子,你太过仁慈,且不说你伤不伤得了我性命,你且得明白,今日你若不杀我,便是我杀了你。”
“你若杀我,我自会反抗。”森德尔道。
“哦?”女子眼中闪过一道明艳的光芒,她看向莱雪?北,“若我不动你,只杀了你旁边的这位姑娘呢?”
几人均是一怔。
森德尔几乎立刻便飞回莱雪北身旁,说道,“你不能杀她。”
“这是为什么?”
“她是北国公主,我为北国巫师,无论我今日下场如何,总要护她周全。”
莱雪?北听了森德尔这话,心中登时如打翻了蜜罐一般,眼中藏不住的欢喜。
那女子接着道,“如此说来,你要护她,全是职责所在,竟无半点私情?”
森德尔被他这一问,登时有些慌乱,心中“砰、砰”跳个不停,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佛格斯心中一惊,看向他二人,只见他二人一个咬唇暗喜,一个面红耳赤,心道往日看他二人在一起,只当王室为制衡拓而达家族而行,如今看来,远不止如此。
女子笑了笑,“这便好办了!”说着陡然化作一头黑兽,猛向莱雪?北袭来,莱雪?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惊呼一声,连退数步,却哪里及得上那女子一半的速度。
只感觉脚下一麻,一声骨骼响动,便觉胸中气结,更呼不出一口气来。
待森德尔与佛格斯赶来之时,那女子已退了回去,留莱雪北跌在地上。
“雪公主!”
“雪公主!”
二人齐呼。
那莱雪北哪里能回了话,只看她面色如土,正欲开口说话,一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她从小在安逸中长大,哪里受过这等大伤,眼泪吧啦吧啦掉个不停,擦了擦血,嘴上却不肯认输,“枉你说不会还手,竟然偷袭本公主!你算什么半兽王!我看方才那破故事也是你瞎编的,不过诓我们放松警惕罢了。物以类聚,那奥斯蒙,看的上你,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雪公主,莫要再激怒她,我们不是她的对手!”佛格斯急道。
“啊!”
那女子陡然一声嘶吼。
村落周围立时有许多不知名的野兽齐齐朝着这个方向嘶吼起来。
一时间,野兽之声此起彼伏,好不骇人!
森德尔与佛格斯尚未察觉,莱雪北便被那女子拖在一旁,只见她左腿源源不断的流血,竟是生生被打断了。
“雪公主!”
“雪公主!”
森德尔与佛格斯想也不想便冲上去,二人再不顾其他,使出毕生绝学要救那莱雪?北脱离虎口。
只是那半兽既已成王,他二人哪是对手。
不过一招,便被打开,纷纷落出许远,各自身受重伤。
“你敢辱我亡夫!”女子咬牙切齿,“我今日便将你抽筋放血,为他赔罪!”
说着捡起方才掉在地上的短刃,朝着莱雪?北的肩膀划了一刀,莱雪北的肩头登时血涌如注。她痛呼一声,捏紧双拳,兀自倔强,不肯低头,高声道,“看上你也是奥斯蒙倒霉,若没有你,他怎么会死!明明是你杀了他,却来怪别人!”
“住口!”
“你早知他为了救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何不早些自裁!你若不贪生怕死,贪图世间享受,怎会有后来的事情?”
“你住口!”
“在盖文说出堕泪幽泉的那一刻,你就该杀了自己,绝了他的念想,你若死了,他再去盗堕泪幽泉有什么用呢,但是你没有,是的,你没有!你只要有一口气,他都会为你去送死,所以他去了,所以他死了,这个结局,你早该想到的啊!你真是可笑可悲啊!”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