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发暗淡。
106车间,仓库。
曹川把脑袋靠在房门上,他聆听着外面人的对话,大部分是无关痛痒的废话,要不就是荤段子。
他从废话里搜集到两条有用的讯息,一个是这伙人的头目并不在看押‘货票’的车间,而是在一间高档酒店。
另一个是,这是一起有组织犯罪,他们分工明确,有业务员专门寻找客户,有马仔专门寻找货源,看守人员约有八九人,共有两处库房,在废弃车间的全部是马仔,负责看押货物。最重要的是,他们很快就要转移了,这不得不感谢童瑶跟自己。
没有哪个傻子会留在刚绑票完的地点,尤其是像他们这伙人,流窜作案早成了习惯,稍有风吹草动立马风紧扯呼。
外头的几个马仔对唯一一名毛衫女说话间暧昧露骨,更暗示可提供“有偿特殊服务”,隐约间提到了孙彪,令曹川的小脑瓜忍不住撇了撇后方。他好像明白苏静为什么家庭不睦了。
毛衫女很会卖弄风情几句话就跟马仔打成一片,令曹川没想到的是,尖嘴男居然是毛衫女的丈夫,还是领了证的那种。
更让曹川大跌眼镜的是,尖嘴男似乎默许自己妻子的行为,还从旁帮腔。曹川顿时觉得自己脑袋瓜不够用。
晚上九点,夜深人静,外面冷风呼啸。
屋内大部分人已经入睡,这帮被拐卖的女子与儿童,没少折腾,今天换这儿,明天换那儿的,体力消耗很大,人贩子们也从不喂饱她们,一天一个馒头还往里面加了料,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头顶的黄灯泡早已熄灭,狭窄的库房内一片漆黑。借着门外微弱的灯光,曹川见童瑶怔怔出神。
“喂,给你讲个笑话。”
曹川开口。
“……你说。”
童瑶竟然回了!
“咳咳,那我说了,有个朋友想结婚,他相了几次亲,女方问的问题十有八九全部雷同。
你有房吗?
有车吗?
你有财吗?
你有产吗?”
童瑶好奇的瞅了眼怂包,没说话。
“男人说:你抽吗?
疯吗?
你抽疯吗?
我有房有车有财有产,我过来相亲,我有病吗,对不对?
什么年代了,我们这些人,家里没什么财产留给我们,我们又不是什么富二代,哪有那么多的钱。
再说了,又帅又有车,那是象棋。
有房有钱,那是王健林。
又帅又有车又有房又有钱,不用怀疑,下象棋的王健林,对不对……你在听吗?”
曹川说的兴起自己已经笑了出来。
“什么是相亲?王健林是谁?”童瑶丝毫不给曹川面子。
“……”曹川胸口一闷,差点憋出内伤。
我要是有金手指,第一件事就是提高这丫头的智商,不止,还有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