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你的嘴……和千年之前一样的硬啊。”
【塔纳托斯】说话之间,身形异动,又是一记恐怖的横斩直接扫过【薛礼】的魂体。
砰!
【湛卢】仍在最关键的位置卡住了罪镰的突进,但随后,被卷飞的【薛礼】便发出了愤怒的长喝。
因为,那黑色斗篷笼罩的身影……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镖车的铁箱之上。
“你敢?”
【薛礼】瞬间失态,手中已经难以聚形的【湛卢】被蓄力掷出,却又被罪镰轻易裂毁。
轰隆!
【薛礼】再次冲出,铁箱之上,光影再战。
只是这次,这光已经微弱如星。
“【薛礼】……千年之前,你便无能为力。”
“千年之后……你仍然是那个注定的落败者。”
……
无数次身毁再聚后。
【湛卢】已经化作消散天际的光点。
【薛礼】的魂体之光也终于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随着一记恐怖的死亡嚎叫荡漾而开,【薛礼】最后的光芒也如烛光一样,随时都会散去。
……
“所以……萧少侠。你拥有着让人艳羡的天赋和能力,注定……在未来需要肩负……难以想象的责任。”
“属于你们的路,是我极尽全力也无法看到的远方。但属于我的路,虽然一眼已经就在尽头,但我既已全力以赴,自然……就没有遗憾。”
“希望……少侠此生……也无遗憾。”
……
这一段话,来自【铁头】。
萧安的不远处,便是【铁头】的尸身,以及他最引以为傲的铁头。
另一处,【罗桓】与【雷海】的尸身四下散落,像极了碎裂的西瓜,更是让萧安莫名觉得沉重。
并不是悲痛的沉重。
而是那种总觉得自己有些事情未竟的沉重。
萧安想起了【黄豹】的沉默,想起了【雷海】的铁骨,想起了【罗桓】的托付。
想起了【铁头】的责任。
他的眼前,转轮王【薛礼】在消亡前仍在拼命挣扎。
这股难以言说的沉重让萧安始终低垂着头。
他感觉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躁动,都在呐喊。
“恶神在前。”
“同袍惨死。”
“我真的……无憾吗?”
……
“【薛礼】……”
“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地消散。”
“我要你看着……地界的希望……”
“在你眼前……化为须有。”
罪镰被【塔纳托斯】高高举起,如落雷般挥下。
那安稳在镖车上的铁箱。
下一秒就会碎裂开来。
……
【薛礼】只能遥遥地看着,他的力量已经濒临崩溃,此刻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止【塔纳托斯】的办法。
桀骜如转轮王,飞星白马的传奇,亦只能睁目欲裂地垂下不甘的头颅。
……
“有些责任……是跑不掉的,就算跑得了一时,也最终还是要担起来的……战争时士兵必须战斗,瘟疫时医师必须去医治病人,接了镖……罗镖师必须得带领这个镖队,”
……
萧安抬起了头。
他已手中有剑。
“【黄豹】尽责了。”
“【王四】尽责了。”
“【雷海】尽责了。”
……
“【罗桓】尽责了。”
“【铁头】尽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