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也惊跳起来,践踏在受伤的人身上,地下到处是呻吟声,这些人惊惶,那些人吓昏了,兵土和军官互相找寻,负责监督的军官拔出长剑,农夫们簇拥在一起,手脚冰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许多人在哭泣。不知从谁开始,有无商量,就像约好的,他们开始逃跑,督战官刺死了跑在中间的一个,周围的一哄而散。
督战官又用长剑指着另一个农夫的喉咙,农夫直接尿了裤子,他命令他回到队列,农夫流着眼泪,不住发抖,他又重复了一次,然后割开了农夫的喉咙。督战官接连杀死了七八名农夫,但是更多的农夫从他身边跑过,个人的逃亡就像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溃散已经不可避免了。
“散开!所有人散开,不要聚集在一起!弩弓手射击!”贝格宁子爵无奈,只好亲自指挥着军队,“将他射下来!”但部下士气低迷,农夫的溃散显然影响到了他们,他忍不住担心,再来几次攻击,队伍就彻底散了。
弩弓手跑到队伍前面,对着悬浮在城堡上空的的魔法师射出一阵箭雨,虽然十字弓操作简易,威力巨大,但它的射程确实太短,甚至不及弓箭的,弩箭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射到对面的街道,少有的几支欺近的却因为力道不足,扎不进去。箭羽朝下,箭簇上翘,狂风中犹如一片长长的翎毛飘飘荡荡不知跌落到那里去了。举盾的士兵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们死死擎住盾牌,恨不得整个身体都缩在盾牌后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们一些许地安慰。
“大人,射不到!”弩弓手顾不得绞弦,慌慌张张跑他的马前嚷嚷。
“笨蛋,都站屋顶上去!我看到了,箭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下落,你们站到屋顶上一定能射到他的。”
“可是……”
“没有可是!”贝格宁子爵劈头给了他一鞭子,“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战死,一个是是绞死。假如你们选择最后那个,相信我,我绝对在你们被魔法师杀死前杀死你们,而且祸及你们的家人。我没有时间让你考虑,你现在就回答我,选择是还是不是?!”
“兄弟们,为了家人,拼了!”首领一咬牙,选择逃跑可以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魔法师虽然邪恶又强大,被杀死的人很可能进不了神国。但魔法师像一阵风,吹过去就过去了,永远不会回头领主却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不曾离开。或许现在的领主即将被天上的魔法师杀死,但他有儿子和女儿,还有数不清的亲戚,每一个都贪婪的盯着子爵的宝座。他们或许会为子爵的死而高兴,但却不可能原谅他们的逃跑与背叛。到那时,神国是否如描绘的那样不可知,但他们活着就会同家人经历比地狱还要残酷的折磨。
弩弓手纷纷散开,三两个一组,占据了周围的地势,顺着梯子攀爬上屋顶,绞弦上箭,乱箭攒射。因为不是对付大队人马,所以他们不需要等待指挥,可以自由地射击,只要能把人射下来就好。
但是魔法师操控着气流,将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弩箭吹地七零八落,士兵们听不到男巫冗长的吟唱,不过操纵能量的咒语,在灵魂深处升腾而起地嗡嗡地震荡不住回响,都禁不住发出阵阵悸动,浑身跟着颤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