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四十四章 慢慢麻木(1 / 2)羔羊之歌首页

伊恩送信归来,正进入军营。这是一次乏善可陈的经历。他举着一支缠着白布条的长矛,走到城墙下,回答了几个充满敌意和刁难的问题,依言把蒙太古伯爵的烫着红漆印章的信件放到城头放下的篮子里便被打发走了。做为使者,甚至是城门都没让进去,不过想想也明白,城门早就用砖石牢牢封死了。

他远远看见一个营地的所有人员集合在一个大空地中,昨天进行绞刑的木台上是杀气腾腾的费兹捷勒子爵,他是蒙太古伯爵手下的一名封臣,以持军严整闻名。他两侧全副武装的骑士一字排开,秋风铁甲,惨淡的阳光之下,寒气凛冽,给人透心的凉意。新编入营的武装农夫站在最前面,然后新兵,老兵和军官站在后面。显然,这是刻意的安排,主要给所有不知厉害的士兵们一次深刻的教训。

伊恩充耳尽是各级军官的指挥呼喝,负责集合的骑士整队完毕,喧嚣声停,军卒无声,一起面向高台。费兹捷勒子爵头上的旗帜迎风一吹,招展飒飒。数百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时寂静而压抑。子爵满意地点点头,身边的副手亮开嗓门大喊道,“把那三个昨夜里逃跑的怕死鬼拉上来!”

那个副手的话音刚落,一帮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立即将一名士兵打扮和两名农夫打扮的男人拖到台上。那三个逃犯面如土色,浑身哆嗦不止。其中一个农夫脚下一软,马上瘫倒在台上,站不起来。子爵的士兵只好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架在中间。

费兹捷勒子爵阴鸷的眼睛地扫了所有士兵与农夫一眼,目光所及,台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扯开尖细的嗓子下令,“让他们日土!”

几位负责行刑的士兵闻言一拥而上,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每个逃犯的两边各站一个拄着军棍的士兵。他们体格粗壮,孔武有力。他们待按倒逃犯,抡起军棍,在半空微微一顿,使尽全力,噼地打在逃犯屁股上。啪、噼、啪,你一下,他一下地轮流打。逃兵挨打立即哭喊起来,一边向子爵求饶,一边发出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大。但子爵及手下不为所动,甚至满脸蔑视地看着他们,似乎是对他们的没骨气予以鄙视。他们打了一阵子后,逃犯惨叫声越来越小。到了后来,只剩下噼、啪、噼、啪的军棍落在屁股上的击打声了。

已经不记得打了多少军棍了,直到子爵喊了一声:“停!”接着,他命令手下把其中两个农夫拉到一边。台下的新兵以为要砍头了,本就抖个不停的双腿颤抖得更厉害了。却他们没想到子爵的想法要高明地多,根本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子爵命令所有新入营武装农夫排在新兵后面,拿着武器,每人都要给逃兵一下!听到命令的瞬间,所有的人腿不抖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全愣了:他们没料到杀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自己人,而不是躲在城堡里的敌人。又一瞬间,他们的腿又全剧烈抖了起来,连手都颤了。谁忍心对自己人下手?但即使不忍心也得下手!看看那个逃兵糜烂成肉酱似的屁股和流淌到地上的血浆,谁敢不畏惧费兹捷勒子爵,谁敢不服从他的命令?!

第一个士兵走上前,踌躇犹豫了一番,在斥责声中一狠心,照着逃兵的肋下捅了一剑,逃兵惨叫一声。有了第一个动手的,第二个士兵就麻利了许多,一剑捅在第一个士兵旁边的部位,逃兵又惨叫了一声。每一个士兵都尽量避开了逃兵的要害部位。他们以最不忍心的方法,为逃兵选择了最难以忍受的死亡过程。当轮到台下的武装农夫时,那个逃兵已经痛死了,农夫们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

不需要子爵的吩咐,他的手下就熟练的忙碌起来。他们给那个死透了的逃兵松绑,扔到台下示众。又第二名逃犯,一名吓瘫了的武装农夫被拖到木台上来。

这一次没让台下的士兵或农夫上来扎死那个逃犯,而是把他扒光衣服绑到柱子上。两个士兵抬过一张桌子,桌上放一把匕首、一只铁盆、一块铁板,铁板上有比铜币稍大点的圆洞。台下的人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稍落的心越悬越高,待布置完毕,子爵宣布了他的惩罚内容:每个农夫必须用匕首从逃犯身体上割一块肉下来,标准就是铁板上的圆洞那么大。竟然是活剐!他的命运比刚才死去的逃兵更加悲惨和痛苦。

活剐由子爵专门豢养的行刑人进行第一刀,他负责演示教育下面的武装农夫。只见他用力将铁板按在捆得不能动弹的农夫肩头,把匕首从铁板上的圆洞中慢慢捅进去,然后,飞快地顺时针一旋,随着农夫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块肉从肩头剜了出来。他用匕首把那块肉挑出来,先让子爵过目,再走到排成行的农夫前面,让他们看清楚,惹得第一排的农夫纷纷后退。最后,他像一个凯旋的勇士回到木台,准确地把刀尖上的肉丢进铁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