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分了家,但因为还住在一个大宅子里,刘翁又还健在,外头的人只当五房还跟没分家时是一样的。
为了刘娇的婚事,妯娌几个接连好几天都聚在一起忙活。
“四弟妹,我这个亲家啊,真是个热心人!他虽辞官回乡了,当年提拔过的下属却有不少正得势的。已经给三郎在蔡州军营里找了份差事做。便是五郎,等他再长几岁,也是能安排的。别看我家三郎才十八,一去就是个百夫长呢。这孩子也是个孝顺的,说是等他立了军功,便接我过去享福呢。”
自从攀上了一个因病辞官的前长史亲家,钱氏又抖了起来。
张氏附和着捧了几句,又道:“不过,唯儿这孩子读书读的好好的,怎么去从军了?他当时跟四郎不是挺有决心的,说是不中功名不成家什么的?”
“功名哪就那么好中了?”钱氏道,“再蹉跎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大兄不也是成家之后,考了两次才进士及第?”
唐宋前的“秀才”、“举人”和“进士”,只是一种普通身份,算是读书人里头比较优秀的那部分,并不像后来明清时含金量那么高。
唐代进行科举制的改革,曾经设置了“秀才科”,所以参加这一科考试的人就被称为“秀才”。但是这科考试后来被取消了,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
而进士和举人也是如此,在唐朝,凡由地方推荐去中央参加了考试者,通谓之举人。凡是参加科举“进士科”考试的考生,不管考没考中,都被称作“进士”。
虽然张氏刻意提到了刘谦,曹氏还是默不作声不搭腔。
“大嫂,这几日怎么没见绰绰啊?我寻思着,这刺史府也不用她再去诊病了啊!又是在忙什么呢?二娘子出嫁的时候,她可是比照着珍儿的例子,帮着做了不少糖果出来的。来往的宾客可都十分喜欢。席面上也有那道佳偶天成。都是一样远近的堂姐,这回她四姐姐的大喜事,她这个灶君弟子,整个徐州都有名的小神医,可一定要来帮忙,撑撑场面啊!”
因为杜鹏举一心一意在等刘绰,而三娘子刘娴又闹着非杜鹏举不嫁,将上门提亲的人都给拒绝了,生生等成了人们口中的‘老姑娘’。冷氏心中正窝着火呢。她还指望着曹氏能在杜鹏举面前帮着说和说和,自然不好跟曹氏过不去。
只要刘主簿一家去了长安,杜鹏举彻底死了心,再有夏氏牵线,跟杜家的亲事马上就能敲定了。这时候刘娇却又使了不体面的手段,嫁到了刘娴前头去。这简直就是在往她脸上抽巴掌。
听了钱氏攀比二娘子刘萍的话,她面皮止不住抽了抽,凑近曹氏身边轻声道:“人不要脸就是好啊!还一样的堂姐?我家萍儿可没把绰绰推到水里头去。她闺女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她是怎么好意思当着大嫂你的面,阴阳怪气地挑拣起绰绰的不是来的?这要是我,我可说不出口!”
“二嫂你说什么?”钱氏耳朵好,听自然是听到了,可妯娌们聚在一起忙碌的是她闺女的婚事,却也不好真的闹起来,最后还是她自己更没脸。只好提高了嗓门,瞪眼震慑。
冷氏逞了口舌之快后,心情舒畅了不少,装傻道:“没说什么!就是觉得三弟妹是不是忘了,你的孩子是都大了,可大嫂还有两个小的要人照看呢。她如今在这里帮忙,八娘子和十一郎不就没人管了?你问绰绰忙什么,她自然是忙着在家照看弟弟妹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