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鼎鼎大名的京城第一富户,王富贵的财产绝对堪称恐怖!若是将他的家产变现,提几万两银子出来都不是难事!这还不算他违法偷偷置办的各种青楼、赌场!
做了三品大员纳兰明珠的乘龙快婿之后,他王富贵在朝中也有了靠山。朝堂之上,就连五品的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于他。他凭借各种手段垄断了京城之中的各种贸易开采,一个月时间,便能得到数千两银子的纯利润!
这让得许多商人都红了眼,却不敢跟这个死胖子站在对立面。他又是个欺男霸女的家伙,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命。很多人天天诅咒他破产,直到某一日,他祖上两代人拉扯起来的马场被一个少年给赢走了,令得众人都拍手称快。
王富贵当然不敢跟耿聚忠对着干,却将这怒火撒到了他的佃户身上。每日工作的时间从五个时辰增加到七个时辰,活活累死了不少人。可他们的尸体根本就看不见太阳,便会被拉到荒郊野外一把火烧掉。就算有证据,也没人敢告他。
一处潜伏在地下二十米的煤厂中,四十多个光膀大汉用铁锨不断向地底刨挖。额头上那密布的汗珠被墙上火把照出晶莹光泽,顺着脸庞滴落。青筋在肌肉之上耸动着,甚至不少人的臂膀上都密布着血丝!这般高强度的工作,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可他们没有办法,整个京城就只有王富贵这里还收工人,他们不在这里做活,一家人就要被饿死。
“快点!我看谁敢偷懒!”一个尖嘴猴腮的监工手里握着半截马鞭,看谁干不动了,便是毫不留情地一鞭下去!啪的脆响,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
王富贵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笑吟吟地钻进煤厂中,用那戴着两枚翡翠扳指的胖手抚了抚胡须,得意地笑着。他加强煤矿的开采力度果然是明智的,照这个速度下去,只需一年时间,他就又能建一座新的马场出来!
“老爷!”监工一眼看见胖子走来,立刻躬着身向前,谄媚笑着。
“嗯……上个月赚了多少银子?”王富贵眯着眼,用鼻孔看着那一脸谄媚的监工。
“嘿嘿嘿……上个月总计挣了白银四百多两!”监工颇为自信,有些邀功的意味。
“就这么点银子啊?你是干什么吃的?爷这矿场这么大,每个月怎么着也得五百两以上吧?你个败家东西,要是干不了,趁早收拾东西滚蛋,爷有的是人等着呢!”王富贵眉头微蹙,当即就变了张脸,冲着那监工破口大骂。
“是是是……小的无能!”眼见王富贵非但不嘉奖他反而还这般呵责,那监工心里早将这死胖子骂了不知多少遍,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么一座矿场,每个月能有二百两的纯利润就已经是暴利了。四百多两,那是很多人干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巨款!一个月来,煤厂已经因为这高强度的劳作出了好几条人命。
如此恐怖的数字,这王富贵居然还不知足!可心中虽然这么想,监工的动作却愈发恭敬起来。
“滚吧!”王富贵轻轻点头,道。
“是!”监工立刻转身,方才的谄媚顷刻间化作阴沉。手中马鞭舞动,渗人的脆响夹杂着痛苦的哀嚎再度响彻。
王富贵搓了搓下巴,咧嘴一笑,露出那金灿灿的大金牙。一个月四百两银子,他对这笔钱其实已经很满意了。可不管再怎么满意,他嘴里却永远都是那几句……
“呦,王老爷光一个煤厂一个月就挣五百多两呐?”爽朗的声音突然从洞外响起,引得王富贵赶忙回头。
“谁?”
“我啊,耿聚忠嘛。”少年大咧咧从洞外走来。
又是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王富贵眼角抖了抖,表情变换了几下,终于也跟方才那监工一般,谄媚地跑上前去。“耿将军啊……小的这煤厂如此寒酸,怎劳您大驾啊?”
“呵呵呵,王老爷这话就见外了。你送了我一千匹马,如此重礼,让我十分感动啊!我这趟来,是看望一下老朋友。怎么样,喝两杯?”耿聚忠眼眸微眯,不着痕迹地将煤厂内部的情况尽收眼底。
“小的怎敢跟耿将军称兄道弟啊!”那胖子方才还有些恐惧,听少年这么说,却是变得惊喜至极。
一个纳兰明珠,便能让他垄断京城中的各种矿产。若是他能跟耿聚忠有所联系,那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若是能得到耿聚忠的支持,他日后一个月挣一万……不!挣五万两都不是什么难事!
“走吧,别跟我见外!”少年戏谑一笑,他怎不知王富贵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可心中虽然明了,他面上的表情却依旧和煦,还真有点跟朋友喝酒的样子。
“是是是……耿将军请!”王富贵的腰弯的更低,只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却无论如何都不敢走在他前面。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耿聚忠笑笑,一个转身走向洞外。还没到门口,他又转过身来。“对了,本将军的爱妾在这里游玩。你们不要再挖煤了,实在吵得本将军心烦!”
“你们耳朵里都塞驴毛了吗?还不快停下!”王富贵听的少年这般话,立刻扭头对着一群光膀大汉呵骂。
耿聚忠本来就是个风流子弟,“京城青楼万万座,靖南二子睡半边”可谓人尽皆知。他又出来跟哪个女子快活,简直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