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柔在交通银行工作很是顺利,英语日语流利又精通核算的她一进银行就备受青睐,第一天就被安排到国际部工作。与国内业务不同,国际部的业务量少但每一单的金额都很大。工作相对轻松薪水多。客户多是外国人,即便有中国的也是上流社会的先生太太们。同事更多是出身名门在外留过学的公子,小姐,相处融洽。和关振林见面的事虽然父亲提过几次,但都在大哥给对方打电话后被以军务繁忙无暇抽身为由拒绝而不了了之。
这天,张婉柔拿到了第一个月的薪水整整三十块大洋。她谢绝了女同事蔡淑芬约她逛街,也婉拒了两位男同事约她听戏和看电影,准时准点的走出了办公室让每天来接他回家的阿文自行回去,自己则坐上一辆黄包车。她先去西餐厅喝了杯咖啡,接着买了全聚德的烤鸭,又去瑞蚨祥买了几块上好的布料,最后又买了两个小糖人这才回家。
行至门口,发现一辆陌生牌照的轿车停在大门外,婉柔下车付了钱,走近些看那辆轿车,心说这车不错,可这不是大哥财政局的,也不是阿文开的父亲的那辆,这是谁的呀?
她微一抬头看到驾驶位上一个年轻士兵与其四目相对,婉柔没想到里面还坐着这么严肃的一位,惊地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小姐,您可回来了!姑爷来了,您快进去吧!”翠竹从里面跑出来,接过小姐手里的东西。
“姑爷?谁的姑爷?”林卿边走边问,但马上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了一下“关振林?”瞬间钉在了原地。
“是呀,哎呀您怎么突然停下了”跟在后面的翠竹一下就撞在婉柔的身上,用手揉着有点疼的脑瓜门“都等您半天了,您快点着吧。”
婉柔说不想见,要翠竹给她打个马虎眼就说小姐还没回来,然后她悄悄从花园那边溜回厢房。等他等烦了就回去了。
“小姐,您刚才可是被姑爷的司机看到了,您再看那!”顺着翠竹手指的方向但见一个腰上别着手枪的年轻帅气的少尉正在扮演垂花门的门神,看到他们后还报以微笑。
婉柔尴尬笑笑,然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老爷,夫人,小姐回了!”不待翠竹掀开门帘,又一位带枪的门神就眼疾手快地代做了。
“爹,娘,我回来啦!”一进屋子就发现家里几乎和她刚回来那天一般,除了二哥全都在。见她回来全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婉柔,振林这都等你半天了!你今天怎么晚回了这么久?”父亲很生气的样子,这还是回国后第一次看父亲冲她板起脸的样子。
“我今天发薪水所以去买了烤鸭和瑞蚨祥新进的布料。”她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似地低着头,小声嘀咕“我又不知道他今天来。”心想我招谁惹谁了本来阳光灿烂的心情就这么乌云密布了。他哪里知道父亲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关振林之前在话里话外提到了退婚的意思。
“父亲,母亲,柔儿说的对她不知道振林今天有时间过来,要不她肯定早早回来了。婉柔和振林几年没见了肯定有好多话要说,咱们先出去,让他们聊聊吧。”嫂子靖芝抱起明宇率先离开。“对对,你们聊,你们聊,靖芝你快去厨房看看饭准备的怎么样了。”老夫人唤着儿媳妇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陆续走出屋子。
“翠竹……”婉柔想用求助的目光留下她。
“小姐,我知道,您是要我把糖人给孙少爷,对吧,我这就去。”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您请坐!”张婉柔转过身大方地伸手示意关振林坐下。“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关振林坐下。从茶盘中拿过一个杯子,再将茶水添好递给了婉柔。“你先喝口茶吧。”
婉柔想你真行,没怎么招还反客为主了。“我不喜欢喝茶,我喜欢喝咖啡。”
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她,婉柔也大方的回看他,心说你这剑眉,明眸,外加国字脸是挺精神的可即便是这样,你这么老盯着我也不太合适吧。我的喜好还能因为你改了不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那这指腹为婚想必你也是不喜欢的吧”关振林收回目光,正襟危坐,大有和敌方谈判的架势。
“啊?什么意思?”难道你?难怪大哥给你打电话你是推来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