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爱心福利院的事情与昨天敬老院的事情不是一模一样吗?唯一的区别是当时爱心福利院是现金捐赠,而且是让学生们提前进行了捐款,而敬老院这边则是搞成了“献爱心”的活动,没有现金往来,只有一些物品赠送。可归根结底,慰问老人的物品不是也用钱买来的吗?
或许也正是因为有了冯立雪这件事情,所以从那以后,老乡会再也没有用捐款的手段敛财。
怪不得上周老乡会组织活动的时候,潘顷说组织学生捐款,当时在座的老乡会“高层们”都回避了这个问题。
如果把学生捐款变成对外拉赞助,那事情曝光的概率就变得极小了。
而且这周一的时候,严涛找她和潘顷说入会的事情,直接交100块钱入会费,就不用承担上周六他们参加活动的费用。
当时丁宁就拒绝了,然后让严涛找老乡会要了周六活动当时的账目,按当天参加活动的人头平均计算下来,每个人要承担70多块钱的费用,丁宁拿到了账目表,虽然肉疼,还是把这个钱给了。
通过这几天的信息收集,丁宁发现,这老乡会的人心也是够黑的,每一样花销都报了虚账,如果按照丁宁了解的价格来计算的话,其实应该只用花销40多块钱,前后就有30块钱的差价!68个人的活动,每个人30块,总金额已经超过了2000块钱的差额。
2000块钱是什么概念?在宜城,普通人得干半年才有这个收入!
丁宁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但她还做不到以损害别人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利益的事情来!她不会让别人占自己便宜,但她也不会去占别人的便宜!虽然经常口里念叨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可她还真没干出什么占别人便宜的事情,即便当时觉得占了便宜,事后她也会还回去。
她与人交往一直都秉持着“不拖不欠”的原则。
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要看夏秋怡在学生会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晚自习过后,丁宁和室友们一起回了寝室。
温胜男用拉着丁宁开始询问:“今天看你和潘顷坐在一起,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这边的消息打听到了些什么情况?”
丁宁把潘顷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温胜男,温胜男没想到他们发现的问题在之前就已经有人揭发过了。
“学校为什么不处理?就算当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这个事情既然已经暴露了出来,学校为什么不对老乡会进行监管?”温胜男和丁宁有了一样的疑惑。
王小苹也已经回到了学校,看着丁宁和温胜男两人在那边嘀咕,“八卦雷达”立刻树立了起来。
插进了二人中间,来回的打量二人的神色,然后也神神秘秘的低声问道:“你俩在说什么?”
丁宁和温胜男对视了一眼,丁宁想着昨天王小苹也陪着自己跑了大半天,还耽搁了人家和向大龙的二人世界,于是便将从严涛邀请自己参加老乡会活动到今天潘顷告诉自己的消息,这些间发生的所有相关事情都诉说了一遍。
王小苹也知道了丁宁和温胜男二人的疑惑,一针见血的说道:“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上面有人呗!”
一直遮挡着丁宁思绪的迷雾被王小苹的一句话全部打散,豁然开朗。
学校是象牙塔,同时也是一个小社会,其实这些事情很简单,只是丁宁被“大学”两个字禁锢了思维。
曾经“大学”一直是丁宁憧憬的,哪怕现在她已经站在了大学的校园里,她仍然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大学对丁宁来说是神圣的,想象中的大学和实际的大学生活在丁宁的体会当中,完全是天差地别。但她仍然在心中保留着这一块“圣地”。
虽然明知不同,但两种心态却在丁宁心中齐头并进,完全没有合而为一,这就是丁宁感觉不太真实的原因。
丁宁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立刻调整了心态,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上面有人,那我们就更不能把老乡会的问题暴露出来,只能促进学校监管这个事情,至少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丁宁,你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妥协呢?这些人做错了事情,难道不应该接受惩罚吗?”温胜男有些诧异丁宁知道老乡会上面可能有人就马上就缩了回去,她有些愤愤不平。
在温胜男的思维里,做错事,接受惩罚,是天经地义。就算老乡会其中某些人上面有人,但是也绝不可能做到只手遮天,只要他们想办法,肯定会把这个事情完美的解决掉的。先找辅导员,辅导员不行就找系领导,系领导不行就找校领导,校领导都还不行,不是还有教育局吗?怎么能让这些做错事的人逍遥自在?
温胜男的热血让丁宁羡慕,但是她做不到温胜男这样的程度。丁宁做任何事情的前提都是不能够影响到自身。
按照温胜男的说法,将事情越闹越大,绝对可以将这一大票人全部让他们接受“正义的审判”,可过后呢?
自己仍然要在学校里学习,要等着学校给自己发毕业证和学位证。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老百姓,她没有任何的退路。学校里稍微有人看她不顺眼,略施小小手段,就能够让她过得非常“痛苦”。
评优评先,没有自己。奖学金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能够把自己剔除到名单之外,而还能让自己找不到任何上诉的理由。学年考评,学校的评价至关重要,将来自己毕业实习的时候,也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影响。而且自己还打算考研,虽然他们可能动不了自己的成绩,但是在整个过程当中能搞小动作的地方是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