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会想起过去的事情,消失的父亲、悲伤的母亲以及不该出生的我,我的身上承载着世人的苦难与悲伤,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给予了不该有的使命。
我是唯一一个在暴雨中幸存下来的人,尼摩是我的名字,在拉丁语中是不存在的人的意思。这个富有深意的名字是母亲赋予我的责任,但是这个名字并不是怀着强烈的期待与祝福而诞生的,与此相反,母亲希望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
“为什么消失的人不是你!”母亲那歇斯底里的声音以及因为强烈情绪而变得扭曲的美丽面容依然能够浮现在我的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生之中只为那个男人而活,那个男人抛弃了她,所以她也不想要我了。
我并不恨母亲,只是觉得她可怜,所以我理应承受着她的悲伤与苦痛。
母亲,是第一个向我提出愿望的人类,我只能尽我所能来回应她。
“这个孩子就是在暴雨中活下来的孩子。”
三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父亲,他眼里没有任何的爱,有的是冰冷无情的试探,他在估量我是否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母亲死了。”我尝试着用母亲的死来动摇他,毕竟他是母亲一直所追寻的人,我以为他也是爱她的。
“她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父亲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母亲是在病痛中死去的,常年的精神病折磨着她的身心,她身体早就垮了,所以,她到死都没有见过父亲。
母亲不爱我,她只爱我的父亲。
人类是一种善良而又愚蠢的生物。
“你的名字是?”父亲像是突然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礼节性的询问了我的名字。
“尼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意图要看穿他的内心。
于是,父亲笑了,笑得讽刺。
尼摩,不存在的人。
所以,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不被祝福。
被神明眷顾的孩子没有得到应得的祝福,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从那以后,父亲带走了我,他没有在提过关于母亲的任何事情。
我是父亲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维克多,我们两个的共同点就是都没有自己的母亲。
奇怪的是,我和维克多意外的合得来。
父亲是拯救世人的救世主,是受人爱戴的人物,人们都喜欢他。
暴雨带走了很多人,人们总是活在恐惧中,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所以,我和维克多逃离了父亲,最后创建属于自己的组织——“X”,目的是消灭所有的苦难与悲伤,来拯救陷入在苦痛的人类。
自己的爱恨在大义面前不值一提。
我是暴雨中唯一能够幸存的人类,也是唯一一次穿越了时间之雨来到了过去的人。
那个世界不会有悲伤与苦痛,人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下,与我所熟知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看到教堂旁边飞过的白鸽,在蔚蓝色的天空下划过和平的痕迹,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能够生活在这样的世界的话,那里的人们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么的苦难与不幸了。
这个世界越是美好,我越是感到悲痛。
我的眼睛是红色的,像是魔鬼的眼睛,包含着人类所有的哀伤与悲痛。
我是苦难的载体,只有当我死亡的那一刻,这个世界的悲伤才会平息。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回头去看说话的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学生。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莫名的产生了嫉妒与憎恶的情感,她身上所洋溢的生气与活力是我们从未拥有过的。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她,暴雨就停了,我也只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所以,那些消失的人是回到了过去吗?我很想知道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个女人对于我来说也许是改变这个世界的关键。
遗憾的是,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