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牧雪梨牢牢抓住他的衣服,眼神满是渴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回学校好不好?”
林归固执地往前走,忽视她的请求。
牧雪梨在怀里使劲的挣扎,终于是把他惹烦了,松手将牧雪梨放在了地上,而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连等也不等。
踩在粗糙而冰冷的地面上,柔嫩的脚掌传来阵阵疼痛。牧雪梨顾不得疼痛,追着林归的背影喊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有我可以帮助的地方,我可以帮你的!”
“不需要。”
“相信我好不好,回学校。”牧雪梨执拗地跟在后面,试图感化林归,“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林归猛地停住脚步,凄笑了一声,“我现在只能接着林家最底层的产业,扶持那个所谓的哥哥,当他的踏板推着他往上。”
“可我也是啊!”牧雪梨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生来父母重男轻女,我本该被淹死,活着就是为了弟弟,还差点被家人卖给别人,我也不愿意!
“但你带我逃出来了,你告诉我,前方有你不用怕,前路再黑也有你带我逃跑,是你让我有了底气,这样的你,怎么成了胆小鬼!”
林归怔住了,他从未想到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娇娇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们都是不被看好的存在,在这个残忍的世界苟活,为了看不见的明天努力。
“我们过得每一个糟糕的今天,都是将死之人期待的明天,所以为什么不能挣扎出来呢?”牵着衣角的指尖发抖,牧雪梨用光了力气,等待着林归无望的回应。
氛围僵硬而沉默,入冬的气温寒凉,冷的牧雪梨打了个寒颤。
“好——”
天上飘下了白色的雪花,初雪落在肩上迅速融化,寒意随着飘飞的雪花融入了背脊。
少年沉默良久,启唇道。
“既然你想帮,那就帮到底吧。”他残忍地降下宣判,“林至生对你有好感,去接近他,将他拖下神坛,这样我就可以占据他的地位,顺理成章的拿下林氏。”
牧雪梨瞪大了双眸。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一举动,却成了一辈子的苦痛。
“我听说,你曾经救过林至生,借着这个由头,你应该可以做到吧。”林归陌生无比,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他冰冷的手附上牧雪梨的脸,像冬日降临的死神。
“正好,我需要利用方童,你去搞定林至生,我去搞定方童。”
牧雪梨浑浑噩噩地回到学校,林归也靠着后台重新回到班级,一回来便是补考,直接空降年级第一。
他照旧替牧雪梨读书,字字句句一如往日,可其中还是夹杂着不明的疏离。
方童不再缠着林至生,而是投好林归,按理说,这是个好的开端,自己去促成两人会更加方便。
林至生也逐渐靠近自己,牧雪梨一边接受示好一边遭受良心的打击。
她真的对林至生没有一丝好感,有的只是愧疚,欺骗感情后的愧疚。
那天午休,林归给牧雪梨下了个任务,替他写一封情书送给方童。
虽然牧雪梨并不乐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写完,一到放学便来找林归把信给他。
她知道林归有放学打球的习惯,便到球场上找他。
球场边上,方童守着林归的书包和水杯,站在一边递送毛巾。牧雪梨慢吞吞地走过去,在方童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递信:“给你。”
林归哦了一声,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大声音说道:“今天请客喝奶茶,要喝什么?”
“珍珠奶茶!”
“我要巧克力奶茶!”
“还有我,草莓奶茶!”
……
牧雪梨匆匆记下,又怕出了差错,于是找了只笔写在了手心。
方童挑眉看她,在林归回到球场后,又塞了一张大额纸票给她,笑眯眯地说:“再带一包纸巾,哦对了,找钱的时候记得换成硬币哦,我和归哥哥回家还得投公交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挑衅,但牧雪梨什么话也没说,把钱塞进口袋后就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