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暝驾着马车,行驶在官道上,之所以是他亲自赶马车,是因为他们家的车夫,一出长安就突发肚疾,步暝见那情况,只好让车夫先回长安去好生休养。
江夙夙坐在马车里,被轻微的颠簸,颠簸出一些困意,慢慢的闭上眼睛,向旁倒去,丁晚来见状忙伸手去,拨回她偏到另一个方向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肩膀。
当步暝回头,撩开车帘,想与丁晚来说话时,正好看到,丁晚来望着江夙夙那似被剥了桔衣的桔子般粉釉的唇,欲吻未吻。
这一幕,看得步暝忍笑,忙放下车帘继续赶自己的马车,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丁晚来大清早让人去大理寺告假,非要跟着跑来,敢情是因为斋宅里人多,不方便下手,所以假公济私的在路上找机会。
当有机会时,喜欢一个人,十分难忍,尤其近在咫尺,丁晚来终是亲了上前,异样的感觉,让睡着的江夙夙轻轻皱了下眉,丁晚来睁开眼看到,这才克制住自己,只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睡着,而他自己则是舔了舔嘴唇,做了一个深呼吸。
赶了半天路,还在官道上,步暝有些疲累,想跟丁晚来换换,又怕打扰到丁晚来跟江夙夙单独相处。
这个时候,江夙夙醒来,打了个哈欠,往外看去,发现他们还在官道上,觉得无趣,突然对赶马车有了兴致。
步暝听了她的要求,心想着官道平坦,应该没什么问题,便与江夙夙换了位置,而他则坐进了马车,跟丁晚来在马车里眉来眼去刚才丁晚来对江夙夙做的那些事情。
丁晚来被步暝逗笑,偏是两个人什么都不能说,怕江夙夙听到。
坐车容易犯困,没过多久,步暝跟丁晚来也被颠簸出一些困意,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打盹儿。
等他们醒的时候,就是马车翻的时候,他二人以为有人偷袭,被惊到后,从侧翻的马车里钻出,正欲拔剑拔刀,便见江夙夙两只脚踩在田边的水坑里,一脸抱歉的望着他们俩。
“马车翻了,对不起。”
步暝看到江夙夙的模样,笑着松开拔刀的手。
丁晚来也笑了笑,上前把江夙夙从水坑里拉出。
“不用内疚,小事而以。”
江夙夙望着丁晚来,想了想后,几步走到受惊吓的马前,安慰了一下马,然后把侧翻的马车双手举了起来,送回官道上。
步暝看着这一幕,没忘左右看看有没有别人,他可不想让别人瞧见这世间有如此大力的姑娘。
好在马没有受伤,车也没有大碍,虽蹭了些泥,但不妨碍乘坐。
步暝再也不敢让江夙夙赶马车,他自觉的担负了车夫的职责。
坐在马车里,丁晚来一直盯着江夙夙湿了的鞋子看,他不想江夙夙的脚被湿鞋捂着,怕她不舒服,便动手为她脱掉了鞋,让她的一双赤脚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江夙夙望着他,一开始,本想拒绝,但犹豫了一下,并没有。
丁晚来扭头,见她一双眼睛望着自己,笑了一声。
“怎么了?”
江夙夙看着丁晚来,问得直接。
“为什么喜欢我?”
丁晚来没想到江夙夙会问这个,但这个问题,他不能敷衍,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得极为认真。
“说不清楚,总之,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想错过,然后……。”
不等他说完,江夙夙打断他。
“喜欢一个人,一定要那样儿吗?”
丁晚来不知道江夙夙所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