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从当铺中出来之后,一脸轻松,感觉自己的腰间分量重了不少,人也踏实很多。
南司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白染觉得对方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想说什么?”
南司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公子,那是你东西?”
“你觉得呢?”白染昂首阔步地往前走,他们之间经过一家酒楼,外面气派非凡,而且还有一股勾起让人食指大动的口腹之欲。如今她口袋中总算有钱了,是时候去祀自己的五脏六腑了。
“可那是偷。”南司面色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就算是他日子再难过,他也从未想过去偷窃,这样有违他公子的身份。他虽没有先人不食嗟来之食之骨气,但为人之本的偷盗却是万万做不到。
白染不大在意对方的眼神,这可有什么?她不过是拿点补偿而已。再说了她身上一点盘缠都没有,他们吃土不成?她这叫随机应变,俗人怎懂得她这般?
“偷?”白染大为不屑,“什么叫偷?官兵肆意收刮民脂民膏叫拿,我等从这些罪魁祸首身上取回便是‘偷’了?你们这叫区别对待!何况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俗物一件,但却不知这是常人毕生所得,甚至于家破人亡!”
南司吃惊地看着对方,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慎重,甚至眼中充满了无限的讥讽。
“但这是偷。”南司不大认同,却被对方的说词有些词穷。
白染可不管别人如何想,她走自己的路就是。
“来一盘狮子头、松鼠桂鱼、珍珠翡翠白玉汤、东坡肉、曹操鸡、龙井……”白染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店小二就傻眼了。
“客官,你们就两人是不是点太多了?”店小二好心提醒道,虽然客人点的多他们挣得也多,但是这太浪费了,他实在是看不过去。
白染豪气一挥,把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往桌上一掷,看得店小二一阵晃眼,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忙着点头道:“客官,你们稍点,小的马上去通知后厨让他们快点上菜。“
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回到后厨的店小二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被银子个迷惑到了,说好的做一个正真的店小二呢?算了,这次的公子看起来格外的气派,出手也如此阔绰,又是如此天仙般的人物,定是出身不凡的富贵人家。想着自己的这次的赏银不少,店小二顿时笑开了花。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菜就很快上齐,再次见到白染的风卷云残的功夫,南司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是不是吃得太少了?
这酒楼之中来的大多是前来求学的读书人,各自带着自己的行囊和家仆,个性百态,身着不一,大多彬彬有礼,自有一番读书人的自傲。三三两两凑到一块,很快酒逢知己,畅所欲言。
白染出尘的气质与相貌一走进酒楼,就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都想上前来结交一番,只是稍有犹豫,怕被这样绝尘的公子拒绝难堪。只是当白染吃饭时粗鲁的动作差点让他们下巴都掉下来,一下子把自己的形象从神坛拉下了凡间,顿时唏嘘不已。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他们是真正懂得了。
可惜了。不少人无奈地摇摇头。
当然对于周朝的情况白染并未在意,而南司见着四周的异样的目光,显然习以为常,公子自己都不感到羞耻,他还这般担心干嘛?
只是有人看不过去了。
一个身穿着锦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见着白染对他视若无睹,顿时面色难看,大声质问道:“你为何这般无礼?”
白染抬起头,对于对方的出现感到莫名其妙,她转头询问南司,“小耗子,你认识?”
南司脸上露出愠色,咬牙切齿地警告道:”不认识!人家是跟你说!而且请公子记得我是有名字的,不是叫小耗子!“
“哦。”白染敷衍道,“反正都一样,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不过你确定我叫你的名字?”
那戏谑的眼神看得南司面色一僵,并未回嘴,只是眼中充满了不甘。
又被忽视的胡翼彻底被激怒了,”你们主仆两人实在是天过分了!简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