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手机都没有动静，我真可怜，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那种不受男生欢迎的女生。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松松挎挎的胸和肚子。

我不知道如何逃离这个不开心的世界。我想早点独立，早点赚钱。但迄今为止，我仍是不具备任何赚钱能力的全职妈妈。自从毕业之后，我一分钱也没有赚到过。突然好羡慕有的文化当中，总是鼓励女性做点小买卖，原来这都是保护女性的文化。比如傣族的女孩从小就会卖自己做的小吃，自己做的手工。我啥也不会，我就大学的时候去沃尔玛打工，赚了一千块钱的生活费，自此以后就遇到了孩子爸，结婚、生孩子、毕业、考研。

等一下，孩子爸敲门了。“你还去学校吗？”

“去啊，我要上课啊。”我心里想说，这问的是什么废话？

“你能帮我借点钱吗？这边又有几个要还的。”

“怎么又借啊，你不能自己挣钱吗？”

“我挣了啊，今年经济形势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一个人花吗？”

“那我离婚了，怎么又要帮你背债。”

“你这是什么话啊，不是说了都我还吗？”

“哎呀你等等吧，我也借不到了。”

脑中浮现出我唯一认识的有钱人——柴磁，还有他给我的钱，还剩几千块。我挣扎着要不要给孩子爸。要不就当给他的房租钱了。

好在他现在租的这个房子还算是大，我能有个自己的厕所和房间。

为了新鲜的男人，新鲜的恋爱，我决定今天打扮一下。认真地挑选了衣服的穿搭，认真地化了妆。但我一到宿舍，还是被舍友嘲笑了：“窦宓，你这是化的什么？”

“怎么了吗？”

“你的眉毛怎么跟两条虫一样。”

我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没有吧。”

“你眉毛本来就有，不用化的这么浓。而且你穿成这样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我就是想好看点。”我把这句话吞了进去。面对她的嘲笑，我沉默了。不想跟她理论，平时质疑我的学习能力也就算了，现在还质疑起我的穿着。

我跑出宿舍，但是当我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我发现好多人转头看我。我认真仔细地观察了半天。才惊觉自己刚刚涂了好几层象牙白粉底，用了大红正色口红，穿着把肚子凸起来的连衣裙。用的还是柴磁带我去买的迪奥化妆品。

我明白了，我的确是既不像学生又不像老师的打扮，像是社会闲散人员。哎，失败的化妆。

但我现在不能回去改了，一方面是很麻烦，另外一方面是马上上课了。

尽管表白被拒了，我心想他的课还是很值得一上的，除了教东方哲学以外，他偶尔还会穿插一些日本文化的内容。他说起过“四国巡礼”，就是在日本四国地区，人们会去沿着空海走过的88个寺庙再去一遍。那些寺庙都古色古香，有一些保存了几百年，很值得一看呢。说得我真的好心动，我真的好想有钱了去一次。嗯，最好是跟柴磁一起。

我坐在最后一排，目光注视着船山老师，但是他从头到尾都避免跟我的目光接触。好在他说的内容我仍然很感兴趣，这一次他讲的是日本人的香道文化，他说最高级的香都被收藏在皇宫里面，一般人很难接触得到。他还带了一小块香，还有一整套的刀、炉，沙。他邀请每个同学上台去闻香，独独不邀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