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时躺在床里面的纪氏随口问了傅凌薇一句：“‘爸爸妈妈’这个称谓你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傅凌薇惊地一下在黑暗中坐起。

也？

傅凌薇思绪万千，小心翼翼的询问：“母亲还从谁那里听过这种称谓？

纪氏翻了个身儿，面对着傅凌薇。

“就瑶瑶啊，她小时候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是喊我妈妈呢！直到长了几岁才唤我母亲，后来问她，她也说记不得了，应该是从邻居谁家听到的。”纪氏在黑暗中皱了一下眉头，接着说道：“可是，我怎么从没听过这种称呼呢？”

“可能不是邻居说的，也许是傅梦瑶出门偶然听到的。”傅凌薇在黑暗中看着纪氏解释道。

“嗯，也许，不过这到提醒我了，你之前没上过学堂，过几日，你跟瑶瑶一起在家跟着教养嬷嬷学习，以后你接触的人多了，没有一点学识和才艺会很难融入她们，母亲也不想逼你，但……。”

傅凌薇点点头，但是一想到纪氏其实并不能看见，于是嗯了一声，顺着纪氏的话道：“母亲我知道的，我愿意学。”

其实这些东西她都会，侯府的礼节能有皇宫的多么？

想了一下，决定对纪氏稍微坦白一部分，“母亲，其实我识字的，刘家村以前来了一个猎户，他曾经教过我几年，所以看书写字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那就太好了，有机会要好好谢谢教你的先生。”

傅凌薇汗颜，那个猎户可只教了她十个字，还有八个是错的，但她可不能这么对纪氏说，而那个猎户也在一次去山里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傅凌薇嗯了一声，躺回纪氏身边，不一会儿，身侧就传来绵延的呼吸声。

闭上眼睛，感受着四面八方的黑暗，暗道：

傅梦瑶，

也许也是异世之人……

第二天一早，

傅凌薇和纪氏早早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热情地村长还拿来家里晒的干货，傅凌薇也不拒绝，只是在他们昨晚睡的房间留了十两银子。

未免遭人嫉恨，她们也没有留多。

临走的时候又遇见了昨晚绑扎着两个小啾啾的小孩儿。

他手里抱着一个满月大的黑色小狗，一人一狗呆在门口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傅凌薇的方向。

傅凌薇看过来，一直踌躇不前的小孩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但却也只是向前走了半步，怯生生地隔着人群问傅凌薇:

“你们要走了？我还想让你看看踏雪呢。”小孩儿语气失落。

傅凌薇走过去，弹了一下他头上的小啾啾：“谁是踏雪啊？”

小孩儿没在意头上的动作，举起怀里的小狗，露出一脸的骄傲和傅凌薇分享，“当然是它了，你看它四条腿就像白雪一样，先生给它取名踏雪，它可是我接生的，只准我一个人靠近呢，你想摸摸看么？”

小孩儿眼中闪烁着光。

傅凌薇曲了曲手指，语气柔和，“好啊。”

轻拍了两下小孩儿头上的小啾啾，然后手指下滑，抚上小孩儿怀里的小狗的额头揉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