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意识清醒到睁眼的那一刻开始,朝如归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
只有身体上的疼痛和此刻睁不开被干涸血迹糊住的左眼提醒着朝如归来到了一个陌生不同于之前所生活的地方。
朝如归勉强睁开能视物的另一只眼睛,环绕且打量着四周。
四周都是墙壁,昏暗潮湿,见不到一丝光亮,还有一股子腐霉的味道。仔细听还能听见从滴滴答答的水滴声,混合着细微的爬行虫细碎的簇簇声。
除了这些声音以外就只剩下这座望不到有多高牢房。
和那仿佛从天而降的比成人大腿还粗的被冰冻结的铁锁长链,高高的吊起隐约能看见到森森白骨的和粉肉翻涌出来的双臂。
铁锁仿佛是北极的冰雪一样冷冽刺骨而这宛若冰刀一样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寒气也随着时间慢慢的渗入体内。
导致朝如归干裂起皮的唇染上一层寒霜,脸颊也染上几分薄红,更不要说是脑袋了,更是一片晕乎乎。
此刻的朝如归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觉得不对劲,毕竟这梦未免太过真实了些。
但又忍不住又闭上双眼,妄图快点从梦中醒来,好回到温暖而又舒适的被窝里,并且享受着手机所带来的愉悦感。
一定是梦中梦,睡一觉就好了,朝如归暗暗想道。
可下一秒这些妄想全部都被打破了。
只听见一阵咣当声,稀少却刺眼的光芒打在朝如归身上。
随着石门被推的越开,阳光变得越来越多。
那具已经看不清模样的身体此刻完全被暴露在阳光下,灼热的阳光打在血肉翻涌出来的伤口上,刺激的朝如归想骂人同样也被痛的睁开了双眼。
此刻瞪大双眼的朝如归意识终于也彻底清醒。
身体上阵阵的痛楚再一次提醒着这一切都不是梦!
自己是真的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你还好吗?”
只听见一个微冷的声线响起,声音里还夹杂着少许温柔和关怀。
朝如归费力的微微抬起头,只觉得颈椎酸疼酸疼的。
随后。
半眯着眼,透过发丝看向那抹光源处。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姣好,身形高挑。
一身珊瑚红绸缎云纹的长袍,袖口处绣着精致别样的水色百合花纹,踏着一双鹤纹翘头长靴,外穿一件上好布料制作的鹅黄绒面长款宽袖褙子。
头戴仙鹤嵌珠冠,束起墨发,长长的珠串流苏压在脑后,看起来意气风发。
且面容艳丽夺目,眉眼上挑,眼眸却含着一层冰一样的女子。
见到来得是个人后,手中也并无武器之类的,自己应该也不会倒霉到刚醒就死吧,又松了口气垂下去,闭上眼。
既然不是梦,那自己又是到了什么地方。
这具身体也太差了……
朝如归脑中思绪万千,忍不住思索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来的是什么人,可却无奈身体上的反馈,让她暂时断了这些念头。
现下还是保存些体力好了,就算对方有武器,又能怎样,毕竟光是这铁锁链自己也挣脱不开,没有人管也能死这。
见朝如归并未搭话,似乎是毫无生气的被挂在那里。
随即那女子有些急促的上前,从袖口处取出玉瓷瓶,将手中的玉瓷瓶的木塞取出,倒出一粒丹药,不算温柔的掰开朝如归的嘴,塞了进去。
丹药略微稍许偏大,但好在入口即化,却也是呛到喉头,只是现在无力吞咽。
朝如归忍不住出声咳嗽,口中含着的水也从嘴角沁了不少出来,顺着脖颈流到锁骨在流在胸前的衣襟上。
被水渍沾染的朱唇也变得湿润起来,减轻了不少干裂所带来的不适感。
见朝如归呼吸没有那么微弱,也有了些反应,那女子又塞了几颗到朝如归嘴里。
好在这次,朝如归消耗着刚刚第一颗丹药所恢复的力气,一点点吞咽着化成水的丹药。
又随着这几颗丹药入体后,朝如归感受到身体原本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身体也没有那么沉重了,太阳穴处也没有那么闷痛。
真是个貌美心善的好人啊,朝如归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