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眼前一亮,他将喷雾药剂的盖子掀开,对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喷了几下。冰凉舒适的感觉传来,连疼痛感都压下了几分。
随之而来的是伤口上奇痒无比的感觉,就像是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了百倍。林信刚感到这种异样感时心里一惊,但是出于对这些基础物资极高质量的信任,他忍住没有去触碰伤口。
大概十秒后,剧烈的发痒感退去,林信摸了摸伤口,竟发现它已经不再流血,附上了一层血痂,摸上去有些硬。
他低头一看,喷雾药剂还能使用四次。这瓶药剂十分给力,林信珍而重之的将它放回了医药箱。
至于那几处淤青,毕竟没有伤到筋骨,因此林信选择让它们自然恢复。
外界依旧是狂风暴雨,林信此刻受了伤,完全不想再出去。他堵上了入口,点燃了壁炉。眼下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暴风雨过去。
就算是这样的恶劣天气,林信的庇护所依旧稳稳当当,丝毫不用担心被摧毁。虽然庇护所上的伪装树枝早就不知道被刮飞到哪里去,但是顶棚早就被林信用许多页岩压住,后来又放了不少石块上去。
烟囱上方也压了一块大石头,雨水根本无法吹进来。这个庇护所被林信在二十天内经营的相当牢固,自然不担心这样的恶劣天气。
只是他现在也无事可做,于是林信在床上盘腿坐下,开始了冥想。
他闭上了双眼,将意识逐渐沉寂下来。双耳的注意力从暴雨声逐渐转移到自己的呼吸声上来。他全神贯注的倾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只觉得自己的脑中纷杂的念头逐渐消散。
这种冥想的粗浅是他偶然得来,虽然效果一般,但是可以用来确认自己的疲劳状态。
人在全力工作的时候会暂时忽略自己的状态,以至于在结束后疲劳异常,感觉身体被掏空。
而通过这种简单的冥想,林信可以感知自己的大脑是否疲惫,有没有眩晕感,耳中是否有嗡鸣声。如果有的话,就要早些休息,恢复精神了。
这种冥想还能调节自己的内心,储备许多精神能量,这样就能够心平气和的对抗记忆中的痛苦片段。
在林信的父母出事后,他就常常跑到野外独居,用这种方式保持内心的专注和强大,最终慢慢愈合那件事带来的心灵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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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直到第二天清晨,风雨声才逐渐消失。
林信爬出了地窖,只见周围的各种植物被吹得七零八落的,远处的树林犹如狂风过境。它们的叶片耷拉着,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林信看向旁边那个早期的庇护所,只见框架被吹断,几根木头散落了一地。
看到这样的场景,林信估摸着,自己如果完全用木头搭建的屋子,是不是连天花板都要被吹飞了呢?
突然的天气变化打乱了林信的捕猎计划,他小心的走在林地中,路上湿滑异常,为了不要滑倒,他走路必须小心再小心。
他找起了自己的套索陷阱,很多都被吹的偏离了位置。好在套索全都固定在坚固的木头边,没有多少被吹飞或者受损,林信给它们一一调试好。
这花了林信半天的时间才做好,每天查看一百多个陷阱已经是他巡逻的极限。放再多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狂风暴雨的天气吓得小动物们都不敢出来,没有一个套索起到作用,林信很是无奈。
他看着天空,只感觉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能下雨的样子。
这毫无疑问是试炼难度的增加导致的,北极圈的雨季多降在夏天,秋冬季不应该有这么频繁的降雨。
林信慢慢的走回了刺网的布置点,花了点时间将刺网安装好后放进了湖中。湖里的水浪此刻恢复了平静,至少不用担心网被卷走。
他对这两张网给予了一些期望,最好再钓上来几条鱼,毕竟为了它们林信可是挂了彩。
放好了渔网,林信就回到钓鱼专用的那块巨岩上,开始了垂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湿润的空气,林信感到周围的空气比之前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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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信开始了愉悦的钓鱼,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同期试炼者中有一大半都倒了大霉。他们建立的木屋本就不够完善,被狂风暴雨搞了一天一夜,有的甚至直接散架,让很多人快要崩溃。
现在的气温大概是零上一度,这些人被暴雨淋了一宿,许多人因此受了寒,以至于第二天根本没法去狩猎或者钓鱼,只能煮点热水喝,或者用湿哒哒的木头修补自己的庇护所。
医药箱里全部都是外伤药,对于感冒却也无可奈何。
荒野对万事万物从不留情,试炼难度的突然增加更是雪上加霜。这些饥寒交迫的试炼者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