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面色不改,他敢这么说并非初入官场,是个藏不住话的愣头青,而是抱着试探始皇帝对自己忍耐底线的心思。
始皇帝费了那么大力气就为了让他投效,总不至于一两句话就惹得杀身之祸吧?
张良想把这其中的尺度把握好,日后才更加方便行事。
然后,他就看见嬴政没有丝毫气愤的模样,反而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继续。”
张良愣了下才想起自己后面的话:“依燕王所处境遇,该在刚抵燕国国都时便派军队跟随官员前去赴任,以闪电之势将郡县主官皆掌握在自己手中;宴请当地豪族,从中择选亲近大秦之人,而后在其他族中挑选一富有名望着镇压之,如此便可杀一而警示他人也……”
他一连说出好几条帮助燕王稳定局势的计策,其中某些在几位丞相听来稍显稚嫩,没什么可行性,但光是这份思考见识与管中窥豹之能,便足以让他们惊叹了。
毕竟一个谒者与他们这些丞相的眼光高度是不同的,谒者只能见晓眼前之事,而丞相们的眼光却放在了天下。
当然,也仅此而已了,他们只当嬴政或许又从宫内找到一個人才,如同彼时的赵高一般。
“……识人短,臣指燕国国相,君主在不恰当时示弱,为臣却不知劝谏,足见其人无才无德,乃滥竽充数之辈……”
张良滔滔不绝讲着,一直说得他说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歇一歇。
他说完后,嬴政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从始至终都没做出过表态。
没表态就是最好的表态。
李斯脑中灵光一现,有股恍然之感,张良口中的一个词语提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