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云闻言，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作为北境天骄，白芷体内的血脉之力乃是妖族之最。”

“但还差一线才能打破桎梏，而这一线，需要至亲自我献祭，方能弥补。”

“自出生的那一刻，白灵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说到最后，苏若云的面色已经变得极为低沉，显然心里并不好受。

毕竟那样天真可爱的女孩，一出生便注定要为她人而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没有别的办法吗？”

听到这，白术脑海中回想起方才白灵和自己道别时的话语，不由得有些唏嘘。

在她的眼里，恐怕以自己的资质，就算真的能够修行到远赴北境的那一天。

白灵，也早就已经为了成全姐姐的修行，自我主动献祭了。

刚才的道别，多半就是永别了。

面对白术的询问，苏若云直接给出了答案：

“没有办法，自噬天帝君飞升证道失败后，这世间已无多少血脉之力。”

“就连这滴真龙精血，都是灵蛇族倾尽全族之力，从先祖的尸骨中提取而来。”

“除非白芷愿意牺牲整个灵蛇族来成就她一人，否则的话，就只有这个办法。”

牺牲全族成就一人？这种行径恐怕也只有那噬天帝君能够做的出来了。

白术在听完后立马做出判断，此番行径白芷是做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若是在白芷晋升妖皇后再找不出办法，白灵必死无疑！

而如今的白芷，境界已抵达妖王巅峰，距离妖皇只差一个大境界。

而且这次回去，她必然会突破至大妖王。

留给白灵的时间，不多了。

“你也别太过难过，这是白灵自己做出的选择，也是灵蛇族所必须面对的命运。”

见白术沉默不语，苏若云以为他是在替白灵难过，柔声劝解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这样的命运降临在那孩子身上。”

回想起这些天来和白灵的相处，白术是真的把这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当成了自家妹妹看待。

因此，他在心中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找到方法，避免悲剧发生。

接下来的行程，二人因为替灵蛇姐妹注定悲剧感到惋惜的缘故，没有过多言语。

很快，他们便重新回到了东四区，停留在杨树村的高空之上。

此刻太阳刚刚升起不久，上午还未过半。

居高临下，白术能够清楚的看见，柳惜月与宋玉，正赶着自家驴车刚出村口，远赴市集摆摊。

虽说和柳惜月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苏若云也知道。

这是一个十分不容易的女人。

因此，在看到母子二人的身影后，她有些动容的开口道：

“惜月姐还真是辛苦，每日天未亮就得起床磨豆子，虽说天色尚早，但此刻恐怕已经忙碌许多时辰了。”

“是啊，宋大哥死后，她便独自撑起了这个家，令人敬佩。”

“不下去帮帮她吗？”

“不了，惜月姐有自己的坚持，她是不需要我帮忙的。”

白术摇了摇头，清楚的知道，自家姐姐是个多么坚强的人。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自独自抚养宋玉的那一天开始，柳惜月就已不是需要被人可怜的女子了。

她独立肩负起了家庭重任，用宋大哥仅剩不多的积蓄，承包下了一个小小的豆腐摊。

从一个肩不能挑的普通女子，成为了每日天未亮就开始劳作豆腐西施。

数年如一日，从未有半点懈怠，甚至还能分出精力照顾原身那个废柴灵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