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最后一抹太阳,已经没有什么温度。田野里的向日葵已被人削去了头,悲惨地站在那里,高粱地里的高粱却高傲的笑着,看看吧!我是丰收的征兆。
早晨,漫山的雾。太阳还没有越出山顶,山顶之上的烽火台矗立在雾中,有些扑朔迷离。曾经的烽火烟雾已成久远的一抹尘埃。于是,雾便没有了约束,成为历史云烟的替代品,便肆无忌惮地征服了整个县城。县城都被浓雾笼罩,空气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西北,一座小小的县城,名叫严山县。它仿佛是夹杂在厚重历史中的一只跳蚤,并被历史汹涌的洪流卷入嘈杂的声响之中,显得生命岌岌可危。而岌岌可危中却是构筑起历史长河的必不可少。此地自古以来属北方游牧民族同中原农耕文化的交融碰撞之地,也是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的重要通道之一,是历朝历代的兵家必争之地。随处可见山顶修筑的古代军事遗迹,如烽火台、堡垒、土城等,大多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因年代久远而被淹没于荒草丛林之中,显得落寞孤寂。
林枫就站在严山县城长途汽车站的大门前,看西夏从客车车窗内向自己招手。自己的西要走了,明年才可以相见了,明年!
林的爱情,来的莫名奇妙,就在送西夏上车的一瞬间。仿佛被西揪住了心一样,一阵紧紧的捆绑感,夹杂着刺痛。林还在坚持,“不,我没有爱,我的爱情已经死掉好多年了,又怎么会有呢?”林自言自语。
西夏,一个普通女孩子。总喜欢用手去动林的嘴,她将食指和中指拼在一起,然后将指头的背部轻轻地放在林嘴唇上说:“闭上眼睛啊,试试看吧,我在亲你了呢,像不像一张嘴呢,咯咯。”
手指有些微凉,却温暖了林冷漠的心。
林枫,喜欢穿黑色的短袖和宽宽的休闲运动裤,留寸头,白净的瓜子脸,不太整齐的牙齿,却跟他的嘴唇非常和谐而相配。
林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父亲是政府的一名职员,说是什么领导,却没有真正的什么权力。林大学毕业,就在一所山村的派出所任职,收入平平,但却快乐,能够入乡随俗。林是个沉默的人,他一直想过那种漂泊的生活,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做自己喜欢的文字工作。随意流浪,去任何想去也可以去的地方,累了,就在某座湖边、丛林、草原、小巷、某处城市的灯火下静坐,抱着自己心爱的吉他,夜夜唱歌。那也应该是自己写的歌词和曲子,内容简单明了,叙述真情朴实。
林经常做着这样的梦,有时候,连自己的心情也随着不能实现的梦想而失落起来。
那时是高中。林还是个喜欢说话的男孩子,打篮球,却没有很好的技术。踢足球,却从不关心谁是足坛的顶级明星,他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一次,林上学迟到。奔跑着上高中的楼梯,和一个女生碰了一个满面,那就是改变林命运的一个人,远冰。
远冰是高一年级一个姑娘,有着较好的面容。文静,总是抱着自己要看的书,安静地走在校园的角落。就因为这次意外,他们认识了,林约她在星期天的早上去东山公园的林子内看书,还有那满山的雾,她笑着看了看林,没有拒绝。
“远,你有这么好的气质,为什么要安静的不让我早点发现你呢?”林一边上东山公园的台阶一边看着远说。
“这不是遇见了吗?”远调皮地笑。
“我们可以交往下去吗?”林红了脸说。
“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远有些好奇的反问。
“我是说....我们应该进一步了解。”林不知所措。
“了解到什么程度?”
“起码,我要知道你对我的态度如何?”林追问。
“态度?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远笑,“你还要我怎样呢?”
“每件事情都有最终的结果,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是啊,只要可以一起到公园里看书的同学,而且认识的,都是朋友。”
“你的范围太大,不够明了。”林说。
“你指的是什么?”远红了脸,有点不自然。
“我是说,我们可以每个周末都在一起吗?”林声音小的可怜。
“这要问我妈妈同意不同意了。”远笑,“你看林子里好多的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