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回走的路上，李强的水喝完了，问钱晓虹还有没有水。

钱晓虹说：“水没了，还有一瓶饮料，我喝过两口，你要是不嫌我喝过，就给你！”

李强说：“咱俩什么关系，我能嫌你！给我！”

钱晓虹就从背包里拿过饮料，递给李强。

李强喝了半瓶，又递还给钱晓虹说：“还给你留下点儿！”

走了一会儿，李强说：“我现在真是老了！走这么些路，就又累又瞌睡！真想现在就躺下来睡一觉！”

钱晓虹说：“再坚持一下，已经快到停车场了！到了车上再睡。”

李强就硬忍着瞌睡，机械的迈着步子往前走。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车跟前。

李强打开后车门，坐进去，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我先睡一会儿！”就不动了。

钱晓虹也坐进车里，从包里取出两只薄薄的橡胶手套，戴上，然后摘下李强脖子上的相机，看里面的照片。过了一会儿，用手推了推正打鼾的李强问：“你睡醒了吗？睡醒了咱们走！”

李强没有回应，显然已经睡的很沉。

钱晓虹把相机里的储存卡取下来，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新的，拆开包装，装在了相机里，把换下来的储存卡装进了自己的包。

然后，钱晓虹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将李强的包拿到车里，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坐进驾驶座，把包里所有的储存设备全部找出来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新的移动硬盘，用湿纸巾擦干净，放进李强的包里。

弄好后，钱晓虹把李强的包又拿着放到后备箱，接着回到车内，用湿纸巾把车里自己的手曾经接触过的地方，都仔细擦拭了一遍。最后，又把用过的湿纸巾跟李强喝剩下的半瓶饮料，一起扔进了附近的那个垃圾桶。

回到车里，钱晓虹用钥匙打着车，导着航，把车开出了停车场。然后，就一路往学校的方向开。

进城后，钱晓虹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西山的停车场开始，一直就在自己的后面跟着，心里暗暗吃惊。为了测试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钱晓虹故意开着车在一个街区连着绕了两圈儿。结果，那辆车始终跟在后面。

事情已经很明显，那辆车就是跟着她这辆车的。

钱晓虹暗想：“后面车里可能是什么人呢？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跟上的？是跟我？还是跟他？”

钱晓虹把车速放慢了，在路边停下。下车到后面，从李强的口袋里找到宾馆的房卡，然后回到驾驶座，导航设到李强入住的宾馆，一直开了过去。

在宾馆楼下停好车，钱晓虹没有叫醒李强。先把李强的手机拿过来，从里面取出电话卡。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新手机，把李强的电话卡装进去。接着，把新手机放在李强的口袋里，把旧手机装进自己的包里。最后，钱晓虹才关好车门，背上自己的包，进了宾馆，要了一个窗口临街的房间。

进了房间，钱晓虹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灯光，来到窗口，拉好窗帘，从窗帘的缝隙往下看。那辆一路跟着的黑色轿车也停在楼下，离李强的车差不多有三十米。

钱晓虹看了一会儿，不见那辆车上有人下来，就放好窗帘，开了灯，打开自己的包，把里面的那些储存设备，包括李强的那个手机，全部拿出来，又从包里找出钳子，锤子等工具，把那些储存设备全部搞坏，分别装在了三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出去，走步梯，扔在了三个楼层的垃圾箱里。

再回来，钱晓虹搬了一个椅子，放到窗口，把灯熄了，从包里找出一个有拉伸镜头的摄像机，插上一块充电宝，坐在椅子上，开始观察那辆黑车的动静。当她看到那辆车的车牌时，发现是滨水市的，心里就是一惊，马上拍下来，并想道：“黑车里坐着的人会不会是绿原县的？”

因为，绿原县是滨水市下辖的一个县。滨水市能跟李强、钱晓虹有联系的人，多数都是在绿原县。

晚上八点多，黑车里有一个男人下来，钱晓虹马上把镜头拉近，开始给那人摄像。就见那人顺着街边，离开了钱晓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