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见面气氛融洽、欢乐祥和,期间楚绾关心地询问起他的学业状况。
经过一番交谈,楚绾方才得知范子恒早已顺利通过童生试,荣膺秀才之名,并以三甲的优异成绩金榜题名。不仅如此,年后他还将继续挑战秋闱大考。
其实,对于这个消息,楚绾心中早有预料。然而当亲耳听到时,仍不禁由衷地发出赞叹:“起初,我只是单纯地认为他是个勤奋好学的可造之材,再加上他曾在府邸内保护过我,内心深处确实颇为感动。却未曾料到,他竟真的不负所望,取得如此骄人佳绩!”
原本,楚绾打算邀请范子恒共度龙年新春佳节,但转念一想,又觉此举似乎略有不妥,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这样,众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美好而愉悦的一天。傍晚时分,范子恒沐浴着天际边最后一抹绚丽的晚霞,踏上归途,回到了建安侯府。
他并没有前往江梅娘所在之处,然而出乎意料地,江梅娘竟然主动来到了他的庭院之中。她的言辞尖锐刺耳,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今日你是否去拜见了你的母亲?她可还认得你?难道她没有将你逐出家门吗?”面对这样的质问和嘲笑,范子恒毫无与之交谈的欲望,转身准备迈入院子内,但江梅娘却再度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会如此?外出求学数载,平日里连侯府也不愿归来之人,听闻那个下贱女子回归后,你竟迫不及待地赶回府中,莫非你也是这般低贱之人不成?”范子恒听到江梅娘如此称呼楚绾,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但仍强压下来,并警告道:“江姨娘,请注意你的言辞!”
江梅娘对于“江姨娘”这个称谓异常敏感,仿佛一碰即燃。这些年来,她一直要求府中的仆人们尊称她为夫人。每次她向范志行请求将自己升格为平妻时,得到的回应却是自己处处比不上楚绾。这种话让她倍感屈辱和愤怒。
范志行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之意,而这恰恰成为了江梅娘每次都会气得够呛的原因。那可恶的女人早已离去多时,为何还有这么多人对她难以忘怀?这令江梅娘心生不满,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于是她继续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哟,大少爷难道是看不懂吗?现在这府邸里可是由我掌管着家中事务呢,居然还护着那个贱女人!她都离开多长时间了!”
范子恒终于无法忍受,猛地甩手给了她一巴掌。江梅娘捂住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疼的脸颊,惊愕地喊道:“你竟然敢打我?”
范子恒冷冷地看着她,如果说之前还有所顾忌,那么此刻他已经彻底明白,对于这样一个贪慕权势、不知好歹的女人,无需再有任何怜悯和纵容。他要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侯府究竟姓什么。
他的目光充满威严与震慑力,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紧紧盯着江梅娘,厉声道:“这么多年来,似乎没有人教导过姨娘应有的规矩,以至于姨娘已然忘却了谁才是这侯府真正的主人!既是如此,那就休怪本少爷今日出手教训了!既然父亲对此放任不管,那么作为儿子的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紧接着,他语气坚定地宣布道:“从今往后,江姨娘德行有亏,已不配再管理侯府事宜,此职权交由佟姨娘接手!”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院子,留下一脸错愕与愤恨的江梅娘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