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初九,就快吃饭了,你要去哪儿啊?”
方言在从杂役房外不远处的茅房中,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边走边系着他那略显松垮的腰绳,看着司徒初九,眼中充满了疑惑。
他知道,司徒初九平日里虽然独来独往,但吃饭他却是最积极的那一个,若是哪顿饭没有他在,那才是最大的猫腻。
(我去哪儿,关你屁事。)司徒初九暗骂道。
“出去散散心。”司徒初九神态如常,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嗨呀,李二牛没了,我也知道你挺难过的,毕竟他这个师兄也没少照顾咱们,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不必了,我一会就回来,大伙吃饭不必等我。”
随即,司徒初九转身走向小道的深处,在转身的瞬间,他眉头微皱,想到哪里不对,自己肯定漏了些什么,而这个漏掉的东西,应该是整片事件最为重要的。
(呵,反正我也没有真要去,你大半夜的去那后山坟岗,找鬼说话去?可别带我。)
方言心中默念道,看着司徒初九往小道里走,此时他更加坚定,司徒初九所去的地方,定是那后山的坟岗!
七月的傍晚总是异常闷热,各种小虫聒噪的争吵着,偶尔会出现几只猫头鹰“咕咕”的叫着。
因为云雾的作用,草叶之上挂着针尖般大小的小水珠,升腾的气浪不时的拨动着草叶,每次拨动都会让水珠滴落到地上,使得云龙峰后山带有一股独特的泥土腥气。
司徒初九没吃晚饭,并非是他心情不好,而是为了保持今晚去后山的行程尽可能的不要发生意外。
若是吃了晚饭,一来时间太晚,杂役房的晚饭时间大多在太阳落山后的一个时辰,二来吃完饭一个时辰之内,自己如果遇到了什么变故,那将极大的影响自己跑路的速度。
路上,司徒初九的步伐并不快,就像是遛弯散步一般,不时的环顾四周再向后望望,他的心绪有些纠结,心里不停的在算计着什么。
“那宋璨是一个多时辰前来的这里,我回来的时候却还能隐约的感受到「蛛丝马迹」缠在扫把上的残留。
而刘铮却是在方言说完赌注的内容后掐着点回来,待刘铮说把李二牛埋入乱坟岗后,那「蛛丝马迹」的灵力波动才消失,也就说明,宋璨在此期间一直躲在杂役房附近进行窃听。
可为什么要等刘铮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才把「蛛丝马迹」收回去呢……”
思索间,司徒初九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握着手中的腰牌看了看前方的路:
那是一条没有半点光亮的路,杂草丛生,阴风如同鬼怪一般嚎叫着,月光此时还映射不到山林深处,若要想月光照到此处,起码要后半夜四更时分,而这时夜黑风高,天时地利,离行苟且之事仅差人和。
“莫不是刘铮知道我偷听之事?亦或是他笃定我会在今日来到后山坟岗?
可他凭什么就认定我会来这……难不成……”忽然间,司徒初九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手看着那块冷冰冰的腰牌,一瞬间汗毛炸起:
“拿这个东西故意激我去吗?他怎的就知道我一定会去?就凭他是我的同乡?我肯定会去后山坟岗去祭拜他?
不对!刘铮未必知晓此事,若是李二牛将我的性格全盘告诉了宋璨呢?
若是李二牛没死又故意将腰牌给了宋璨呢?若是宋璨在山门口堵到刘铮了,让他按照自己说的办呢……”
突然间,司徒初九茅塞顿开,握着腰牌的手更加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