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尧迎上去,他试探着在赵教员的面前又画了一个小小的卍字符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教员,希望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出些端倪。赵教员伸手把关天尧正在画着符号的手打了下来,笑着问:“姚进士,你搞什么鬼?”
关天尧失望地说:“我......。”
赵玉镯上下打量着关天尧,说:“你什么你?神神叨叨的像鬼画符似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神经病呢。”
关天尧彻底失望了,他嗫嚅着说:“没什么,就是无聊。”
赵教员脸上笑容的慢慢收了起来,他哀叹地说:“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什么通匪灭门,不过是州府衙门做做样子糊弄百姓罢了,实际上他们就是想霸占刘先生的家产!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看来刘先生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关天尧还在想着张语竹,他假装不经意地问赵教员:“刚才听他们说,关家干女儿来了,什么意思呀?”
赵玉镯摇摇头,说到:“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还想从关文澜家里也要捞上一把?这些人在打长毛时没有一个是好汉,窝里斗、吃里扒外倒是个个争先恐后。刘先生的家已经被查封,书院也被他们霸占了,刘先生现在是妻离子散啊。”
关天尧想起了那个大胡子吴队长,他假装关切地问:“刘先生家被查封了,他们家的其他人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赵玉镯说:“佣人伙计都散了,大公子、二公子他们全都被巡捕房关押了。只剩下二姨太和小儿子刘明德没被抓,听说还不让他们出城,只能呆在刘氏祠堂的屋檐下。我想明天去看看他们,给他们送点吃的。唉,人走茶凉,刘先生一家做了那么多善事,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他们。”
关天尧灵机一动,说道:“我想看看他们去。”
赵教员赞许地点点头,说:“应该去看看人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
关天尧这样做,主要还是希望能从刘至善二姨太的嘴中探听到一些消息,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丝机会。
刘家祠堂在太虚城西,祠堂门前是一块开扩地,地面上铺着青石板。开扩地的中央有一棵高大的白玉兰,据说这棵玉兰树是当年老佛爷慈禧太后封赏给刘家的,现在已经郁郁葱葱了。每到春天,玉兰绽放,芬香怡人,玉兰树下会成群结队地聚积起一些古董商人在这里交易,时间一长,这里就成了古城内外远近闻名的古玩市场。
现在正值乱世,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富裕人家,为了生活有时候也会拿出一起家传的珠宝玉器在这里摆卖。因此,这里的生意不仅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反而比以前交易的人数更多。
关天尧拿着打狗棍,在玉兰树下坐下来。他小心地观察着市场里走来走去的人群,谨慎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