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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彦博睡醒已经是下午一点,他起床看了眼主卧和阳台,其他人还在呼呼大睡,他摇醒了边上的黄狗,“吃中饭了,都下午一点了。”黄狗醒了后仍睡眼惺忪,“走吧,还吃昨天那家米粉。”“要叫他们吗?他们还在睡觉。”“等他们醒了让他们自己去吃吧。”两人简单洗漱之后,蹑手蹑脚走出了民宿。刚出门便被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着,出门的一瞬间两人的睡意全无。两人急忙跑到商铺的遮阳棚下,沿着一路的遮阳棚走向昨天那家米粉店。“阿彦,你毕业以后准备做什么工作?”“我可能不找工作了,我想试试全职炒股。”陈彦博一本正经地回复道。“炒股是不错,但是我觉得炒股作为一个副业更好,毕竟这个东西有风险,不可能稳赚不赔的。”“我想试一下,全职的话我能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到股票。”陈彦博一门心思放在通过炒股财富自由,在股票上下了重注。知道无法劝说陈彦博,黄狗便换了个话题,“那你本金多少?”“三十多万吧。”“这么多?”对于刚毕业的学生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大学里生活费攒下来的,还有每年过年的红包啥的,凑在一起就这么多。”“祝你好运。”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昨天那家米粉店,陈彦博吃的是与昨天一样的牛肉粉,但在选粉时选了扁粉,他想试试圆粉和扁粉有什么差别。“小伙子,你的牛肉粉好了。”“来了,老板。”这边是自助形式的,需要自己去拿粉加料。陈彦博加了一勺香油、生抽、葱花、几勺黄豌豆,给本来寡淡的米粉润色不少,看上去食欲满满。扁粉相比圆粉来说更加软嫩,更入味,与高汤更加适配。

他们回到民宿后看到其余三人正吃着外卖。“你们出来旅游吃KFC啊?”陈彦博笑着说。“没办法,飞哥这个小趴菜不敢吃辣的。”刘子边吃汉堡边说。“你们两个吃好了?”昆哥问道。“吃好了,我们吃的昨晚那家米粉。”黄狗回道。“我们晚上去酒吧怎么样,体验一下长沙的夜生活。”这时刘子已经在擦嘴了。陈彦博不喜欢喝酒,但是不想出来玩扫大家的兴,跟着他们一起同意下来。这天下午自然还是以麻将作为主要活动。晚上他们吃了名声在外的笨萝卜,味道还算不错,辣度适中,关键是价格确实便宜,人均也就六十左右。七点的长沙天还未完全黑下去,众人选择在街上散散步,街上非常热闹,人流量很大,不知是游客还是当地居民,总之氛围很不错,让人对长沙的夜生活更加向往。

十点,他们挑了一家最近的酒吧,进去后挑了一张角落的桌子。黄狗作为常客自然由他来点,点了一个洋酒的套餐加上两升啤酒。“先就这些吧,不够喝完再说。”很快服务员抬上来一个巨大的容器,黄狗先将一瓶洋酒全部倒进去,之后又倒了一瓶冰红茶和矿泉水,透过容器,陈彦博看到里面深红带一点黄的液体感到新奇,此前他只喝过啤酒和白酒,还没试过这种类似鸡尾酒的酒饮。“来吧,摇骰子。”刘子兴奋的喊道,很快被酒吧内的音乐声盖过。陈彦博了解规则,但是玩的不多,很快就连输四五杯。起初他还能一口闷,混合后的洋酒微甜,入口比较柔和,但也架不住一直输。“开!”“阿彦你又输了。”“欠半杯,欠半杯。”“行吧,继续!”黄狗喊道。随着几人都喝了不少酒之后,明显都被现场的氛围感染,更加兴奋了。“十个六。”飞哥看了眼自己筛盅里的骰子喊道。“十一个六。”昆哥此时也有点上头了。“十二个六。”刘子继续往上加。“十三个六。”黄狗摆摆手。陈彦博陷入两难。“别想了阿彦,喊死了,自己喝吧。”黄狗自信地拍了拍陈彦博。“十四个六!”陈彦博不信邪。“开你!”众人分别掀开筛盅,令陈彦博无语的是刚好十三个六,真被黄狗蒙对了。“我就说吧,快喝吧,阿彦。”黄狗笑着说。“我去下厕所,回来喝。”陈彦博被灌了不少,胃里早就翻江倒海,他有预感这一杯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杯酒,所以他先借口尿遁,休息片刻。“快去快回,我帮你记着这杯。”黄狗好似看穿了陈彦博心中所想。“放心吧,不会赖的,嗝。”陈彦博这时已经有点反胃了。他七扭八歪的走向厕所,小解之后,正准备洗手,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他赶忙跑向蹲坑。“呕...”他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连续几次之后,他还心有余悸,站在蹲坑边大口喘着粗气,“呕...”他又吐了许多,基本上晚饭都被清空了,这下舒服多了。他在洗手台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走回他们那桌。令他惊讶的是,这时候桌上就剩下飞哥和昆哥,“他们人呢?”陈彦博惊讶地问道。“喏,被喊去喝酒了。”昆哥指了指数米开外的另一张桌子,这时刘子和黄狗身边各坐了一个女人。“你咋没去?”要说卖相,昆哥才是他们这桌最帅的。“我哪敢啊,要是被我女朋友知道我就完蛋了。”昆哥无奈地说。此时飞哥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飞哥又咋了?”“别管他,你去上厕所的时候他连输好几杯,装死呢。”没了黄狗和刘子两个气氛活跃器,剩下三人在桌上闲来只好各自玩着手机。“我靠,你们快看,他们勾肩搭背,都快亲上了。”陈彦博拍了拍飞哥。刚才还在装死的飞哥马上爬起来看戏。陈彦博问昆哥,“黄狗怎么就不怕被他女朋友知道?”“他分手了啊,好像是我们来之前一个礼拜分手的。”“啊,什么原因啊,过年前不是都谈婚论嫁了吗?”“他觉得不合适吧,他也没细说。”昆哥的消息一直很灵通,基本上他们这一批人里有啥大事小事都是他最先知道。“怪不得现在在那边借酒浇愁。”飞哥如有所悟。此时将近凌晨一点,昆哥率先提议:“走吧,我们到门口去等他们,我们这也喝的差不多了。”“行,就是不知道他们今天还回不回民宿。”陈彦博一脸坏笑道,三人默契一笑。

陈彦博和飞哥躺在门口的沙发上,脸上似猴屁股一样,昆哥没喝多少,还能坐直靠着墙休息。不知等了多久,陈彦博有些不耐烦,酒后他的困意涌了上来,他想马上回民宿睡大头觉,他睁眼想看看刘子和黄狗出来了没,却发现本来躺在他边上的飞哥不见了踪影。只听他身后传来“呕...”,回头一看,飞哥正抱着酒吧门口的垃圾桶狂吐,也算是物尽其用。没去多管他,陈彦博问昆哥,“昆哥,你微信上叫他们出来了没啊?”“刘子十分钟前和我说快了,再等等吧。”昆哥无奈地摆了摆手。没多久刘子出来了,但是不见黄狗的踪影,刘子正和他的大学室友打着电话,说着一些中年男人酒后的话题,陈彦博只觉得一阵好笑,刘子明显喝太多了。刘子终于打完电话,“刘子,黄狗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昆哥问道。“他还在里面呢。”“那他还回不回去啊。”“我也不知道。”刘子也躺在沙发上休息。陈彦博不想再进酒吧,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躺床上睡一觉,便说:“要不我们先走?让他自己回来。”他心里想的是黄狗可能今晚不会再回民宿了。“我进去找他,你们等我一下。”刘子打起精神说道。接着他又七扭八歪地走回酒吧,“我和飞哥先去一楼,昆哥你在门口等他们吧。”“行,他们出来了我微信上和你说。”说罢,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向一楼大厅。“这里有沙发我们坐这儿休息吧。”“嗯...”此时飞哥多说两句话的力气都没有,看来是真的喝多了。他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上,右手反搭在额头上休息。陈彦博现在已经清醒不少了,坐在另一边的沙发看起了短视频。飞哥躺在沙发上痛苦地呻吟,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的身边走过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小伙,一个小伙对另一个说:“哈哈,你看门口这条死鱼,等会儿你也像他这样。”“滚你的。”另一个人笑骂。等他们走远后,“飞哥,他们喊你死鱼啊。”“死鱼就死鱼咯,不行了,我去找个垃圾桶再吐会儿。”飞哥起身去找垃圾桶。

陈彦博一人坐在门口,看着环球旅行博主的视频羡慕不已,心想自己在财富自由后也要出国看一看,亲眼去看看那些视频中的美景,他要去冰岛看火山,近距离感受现实版的冰与火之歌;去坦桑尼亚在当地导游的带领下目睹动物大迁徙,圆小时候看动物世界时的梦想;去美国现场看一场NBA,感受球场内最真切、活跃的氛围,他不想再做电视上数亿旁观者之一,他要在现场成为亲历者;他还要去日内瓦湖骑行,在那世外桃源中仅仅是骑行,都是极大的享受......当然了,到时候发朋友圈炫耀一番是必不可少的。在他畅想未来时,飞哥和昆哥径直向他走来,他们两个看上去醒酒了,而刘子在他们后面搀着黄狗,黄狗真是喝大发了。“你们怎么一起下来的。”“我们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飞哥吐完了。”昆哥回道。

凌晨三点,五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陈彦博、飞哥、昆哥三人并排走在前面,他们基本已经醒酒了,而他们身后,刘子还扛着黄狗,黄狗神志不清地说这些什么,刘子低声应和。突然黄狗在一颗树边停了下来,脱下他的短裤,摆出蹲坑的架势,“我靠,他怎么在大街上就蹲坑了。”陈彦博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我帮他扶着,你们快去买纸。”这时陈彦博对刘子有点刮目相看,他没想到刘子这么仗义,换作是他肯定会嫌弃黄狗,怕他的排泄物粘到自己身上。好在刘子承担起了这个重任,陈彦博为了避免近距离接触黄狗,一马当先,跑去边上24小时便利店买纸。“买好了给你。”陈彦博把一包纸丢给刘子,“飞哥你来扶着他,我帮他擦屁股。”刘子把位置让给飞哥,飞哥一脸嫌弃的扶着黄狗,刘子抓了一大把纸叠在一起,单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拿纸帮黄狗擦屁股,在第一次擦完后,又将纸对折,帮他擦了第二次才算完。最后刘子把纸扔在一边,提起了黄狗的裤子,这时黄狗打着酒嗝,还未清醒,由刘子和昆哥一人一边扛着他走。短短二十分钟的路,他们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凌晨四点他们总算回到了民宿。刘子扶着黄狗,领他到客厅的沙发处坐下,“黄狗,要不要到床上去睡?”刘子低声问道。黄狗摇了摇头,他似乎清醒了一点,至少能听到我们说话了。“行吧,那我们去睡觉了。”刘子刚说完,“呕...”黄狗在客厅的地板上吐了一地,刘子扶了扶额头,对剩余三人说:“你们去睡吧,我拖完地再去睡。”折腾了一晚上,三人这时只想着睡觉,便答应下来。陈彦博只记得躺在床上时,仍能听到客厅传来呕吐的声音,片刻后他打起了呼噜,这一夜确实漫长。

“张昆鹏!!!你是不是去酒吧了?”一大早,陈彦博被一声女声吵醒。睁开眼,他听着客厅传来的声响,推开门来到客厅,只见昆哥正一边挠着头,一边接着电话,刚才他不小心开了免提。“没有啊,我们在民宿里喝了点酒,我怎么会背着你去酒吧。”“我哪敢骗你啊,我说的实话,我们民宿点的烧烤外卖,又买了点啤酒。”昆哥挂了电话,如释重负,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你女朋友怎么知道我们去酒吧了,她是在我们这里有内应吗哈哈哈。”陈彦博调侃起昆哥。“我也不知道啊,她这消息也太灵通了。”“不是我,我昨天都成啥样子,昨天后半夜的记忆我都没有了。”黄狗这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是我,我都没见过你女朋友,怎么联系她。”陈彦博立刻撇清关系。“飞哥也不可能,那只能是刘子了。”昆哥单手抵着下巴说,颇有一副侦探的架势。“你们聊啥呢?”刘子伸着懒腰从卧室走出。“刘子,你是不是告诉我女朋友我们昨天去酒吧了?”“没有啊,我微信上又不会和你女朋友聊天,手机给你看好了。”说罢,刘子打开微信给昆哥看聊天记录,确实没有,“那她怎么会知道我们昨天去酒吧了。”昆哥一脸疑惑。“他们呢,他们没有你女朋友联系方式吗?”“他们都没有,就你有。”“我真没告密啊,对天发誓。”说着,刘子举起手做出发誓的动作。“就是你啊,你微博上发的。”黄狗拿起手机递给刘子。“我没发什么啊,我就发了帮你拖地...哦,我和她微博互关了,可能被她看到了。”刘子恍然大悟。“还好我糊弄过去了。”昆哥有点无语地说。“嘿嘿,别生气了昆哥,等下请你喝茶颜悦色。”刘子挠了挠后脑勺。

在长沙的最后一天五人在民宿打了一天麻将,经过了昨晚这一折腾,他们都懒得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