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连黄泉路都是手拉手一起走了,也没谁了吧!
(嗯,今天也是做了好事的一天,看来我的功德积累估计更近一步了。)
人头马暗自在心中嘀咕着可能会被亡灵们喷到狗血淋头的得意发言,面上却是颇为无奈地按压自己有些兴奋过头的神经。
(估计是太久没干好事了,有些激动。)
心里逻辑自成一体的人头马可不管那些被他好心送到地府去给阎王爷冲业绩的人人鬼鬼如何看待,任由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他搞这么大动静可不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啊!
也是为了替其他地方执行任务的组织成员分担一下压力,一条街的人死亡不知道能吸引到多少视线呢?
这样,任务总该能轻松完成吧?
虽然一直称条子是废物,但是人头马可不会看轻任何人,一点后备计划总是要有的。
为了压制自己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人头马不得不去动脑子思考些别的事情,回过神来,他突然发现视线有点黑。
黑?
他没关灯啊!
拉远视角。
一个脑袋深埋在沙发缝隙中的不明生物正在奋力扑腾着四肢,好似某种无头的阴暗爬行物,怪异且疯狂。
随着生物的动作,张手舞腿的影子在白净的窗帘上摇曳生姿,扭曲而诡异,不知道吓退了多少看夜景的青年男女。
而此时的人头马:艹,老子要窒息了。
谁设计的沙发,脑子是不是有坑,做这么软,缝隙这么大!!!
(别让我逮到这个设计者!)
完!
………………
嘟嘟嘟。
沉默的电话铃声在静谧的办公室里,如同顽强的小兽,从被厚重积压任务单掩埋的深渊中发出不屈的抗争。
响了半分钟后,一只略显苍白、掌心有着微薄老茧的手,才迟缓地从仿佛白色坟墓般的文件堆里伸出。
手指细长而略显僵硬,指尖上沾染着淡淡的墨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忙碌与疲惫。那只手在杂乱的文件堆中艰难地穿梭,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寻着声音的方向翻找。
几垒叠成小山的文件,像是被惊扰的睡梦,在手的搅动下纷纷不安地颤动。它们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骚扰,就像是不耐烦的小姐发脾气,将手中可砸的东西赌气般乱扔。
于是,一张张纸张如同被风卷起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又徐徐缓缓落下。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那座由文件堆成的坟山上,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只手久久没摸到手机,开始暴躁。
一张好似被小妖精(任务单:?)吸干精气的脸冒了出来,浓重的黑眼圈让他有种下一秒就会倒头就睡的既视感,一顶针织帽牢靠的宛如本体紧紧箍在头上。